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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聊着,不知不覺到了六點多,宋明晨和周鑫鴻過來了,有個司機把他們送過來之後接着就走了,要麼他得到了特別的叮囑,要麼就是跟着領導習慣了,知道他們沒有三四個小時完不了事,他也是人,得找點吃的去。
「宋縣長,總算把你給盼來了。」尚富海很客氣。
宋明晨抬手制止了他:「尚老闆,現在沒有外人,你就不要叫縣長縣長的叫了,生分,看得起就叫我一聲宋老闆。」
周鑫鴻開始忙活着周旋,在這些人里,他真的就是中間那個潤滑劑的環節。
「宋老闆,我們謝總剛才還說他馬上聯繫一家以前做配套包裝的公司過來投資繼續做包裝材料,下一步如果對方真的過來了,我們到時候還是得麻煩宋老闆幫忙給安排一下。」尚富海多油滑的一個人,宋明晨怎麼說他就怎麼叫。
而且說真的,他根本沒把宋明晨這個縣處級放在眼裏,如果不是因為東雲食品廠在他的地盤上,如果不是表哥在他手底下混飯吃,今個晚上這頓飯,尚富海覺得還不如回尚家莊陪父母吃的香甜。
聽說謝志剛已經在聯繫以往的『老朋友』了,而且聽意思已經有一家定下來要過來投資了,宋明晨心裏這個歡喜,臉上不漏聲色,他給周鑫鴻說:「鑫鴻,你把這個事給記下來,記住,一定要當最重要的事情去辦,我們要讓後來的投資者感受到我們東雲對他們的重視。」
周鑫鴻還以為這個事本身就是表弟授意的,他心裏暗暗感激,親兄弟都不一定這麼辦事。
可惜這一回他怎的踩錯了,這一次真是謝志剛一手操辦的。
『安居』的服務員開始上菜的時候,謝志剛他們也想起讓宋明晨他們點幾個菜,宋明晨都沒抬屁股,他給送菜的服務員說:「給上個冬瓜蠱,再一人來一份炸鴿,我九點這些吧。」
冬瓜蠱是以冬瓜做湯鍋,內里配以小肋排,羊排,牛排三種精選排骨作為湯的主料,然後放野雞快進去入味,真說起來,這是一道南方菜系裏的特色菜,這家私房菜的老闆兼大廚不能說學貫南北,可他真的學到了這道菜的精髓。
炸鴿子真的就只是炸鴿子,上來以後嘗了兩口,沒什麼肉,基本都是骨頭,不過把整個各自里里外外都給炸酥催了,再配上各種燒烤調料,有股濃郁的燒烤香味。
尚富海不是很喜歡這道菜,最後他乾脆又點了一道手撕野兔。
喝開酒之後,尚富海專門找宋明晨喝了一個,他對宋明晨能夠主動幫他父親尚勇申請養豬補助這件事很感激,尚勇高興得到了一筆額外的巨額補助,他很高興,那麼這份人情就落實到了尚富海身上。
席間,宋明晨主動拋出了一個好處。
他問尚富海對縣裏的麵粉廠改制有沒有興趣。
這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了,周鑫鴻之前也和尚富海談過這個事,縣裏有幾個老大難的企業墜着,縣財政基本讓着幾個縣屬國企給拖空了。
一個就是縣裏的麵粉廠,另外一個是縣裏的鋼球廠,這兩家國企還沉浸在過去年代裏的風光中,沉浸在計劃經濟時代的意氣風發,它們缺少這個市場競爭經濟條件下的活力,在這個所有行業都在奮勇爭先的時代,這種幹什麼都慢吞吞的企業根本就活不下來。
尚富海想着直接拒絕了,他可沒有人傻錢多的人設,這種明顯拿自己的錢去填無底洞的傻事,這廝絕對不會幹。
哪怕對方是縣長,他也不會給他這個面子。
就算是歷史遺留問題留存下來的爛攤子,可是又憑什麼讓我去接盤?
宋明晨也不是真的傻子,也不是拿着個事來試探尚富海,他直接告訴尚富海:「尚老闆,你聽我把話說完。」
宋明晨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潤喉嚨,跟着說:「我也知道麵粉廠里有很多問題,我們縣領導班子為了這個事已經多次開會了,如果尚老闆你真的願意接手了,我可以答應你麵粉廠里原來的管理體系全部裁撤掉,麵粉廠原來的職工全部由縣裏買斷工齡,但我希望他們可以重新競聘上崗,以技術論英雄,剩下被淘汰掉的,尚老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絕無二話。」
「另外,如果尚老闆願意接手麵粉廠,我可以做主答應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