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爺爺,這方面知道的有限,我就是有這麼個想法,呂家村發展起來,整個村莊勢必要大搞建設,呂家村這方面天然就有優勢,懂行的人本身也比較多,還有大伯和五爺爺多年的關係網,都能發揮作用。」
不說別的,大伯帶的隊伍,干出來的活有口皆碑。
呂冬繼續說道:「大學城如今大包大建,以咱們的口碑和關係,接到活不算難,在大學城這一塊,也不用太擔心要賬的事。」
呂振林看向呂振飛:「你比我還小五歲,這就徹底退了養老?到時閒到你心慌!咱們沒開發資質不要緊,可以從承建上做起,不說外面咋樣,我就說說咱們村裏的計劃,廠里二期工程本就是三公司承建的,接下來廠里要建新品開發中心和辦公區,大隊這邊也得重建,未來發展順利,爭取讓全村大換樣,建設新農村。」
「大學城那邊就不用說了,工程太多,三公司這邊的工程,有多少是看在你和建國多年積攢出來的好口碑上?這一行要賬是難,但哪一行要賬不難?」
這是句實話,哪一行哪一業,要賬都是天大的難題。
呂振飛也有自個考量:「失去公家支持,做這一行等於背後少了一個靠山。」
呂建國卻說道:「大公司咱們沒法比,但中小型的建築隊伍,基本都是私人的,像三公司這樣的很少見了。」
大部分鄉鎮乃至縣一級的建築站,基本都破產了。
即便能存活下來,也可能會面臨類似三公司這樣尷尬的處境。
本土的和尚經念的再好,在社會大環境下,也比不上外來的和尚吃香。
呂建國掐滅煙頭:「問題是,這樣的私人小公司和隊伍太多了,競爭非常激烈,加上層層轉包,利潤很低。」
既然要做公司,就不能不考慮利潤,這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情。
呂冬邊聽在邊考慮,有些想法他能說出來當個參考:「建築這一行,我只能說些邊邊角角,提出個想法,具體就說不出來了。但我做餐飲,想要賺到錢,一是要有市場有受眾,二是要有自己的特色,三是……」
呂建國似乎從呂冬的話里想到什麼:「特色?特色?特長?」
呂冬停下,以免打攪大伯思路。
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呂冬在建築行業上,照呂建國差遠了。
沒轉業到三公司前,呂建國就是個老工程兵了。
跟呂家村建字輩大部分男性一樣,沒參軍就是泥瓦匠上的一把好手。
呂家村遠近聞名,一是宗族勢力頑固帶來的負面名聲,另一個就是搞建築和滷煮下水了。
老街上,還有集街上的大部分建築,都是呂家村的人自己建造的。
有的是祖輩建的,有的是這一代人建的。
但找外村人建的房子,不說絕無僅有,卻也寥寥無幾。
呂振林幹了這麼長時間的食品公司總經理,頭腦越發活泛,呂冬的話也給了他啟示:「咱們真要干,就弄些別人輕易幹不了,咱們又比較擅長的。」
呂建國又點上一根煙,問道:「五叔,我記得當年咱村最後一次維修老骨灰堂,你是帶隊的工頭。」
呂振飛擺擺手:「好漢不提當年勇,我這多久沒碰過瓦刀,手早就生疏了,老頭子傳到我手裏的那些東西,也都過時了。」
呂冬聽明白大伯話里的意思:「五爺爺,祖輩傳下來的,不一定過時!」
呂振飛問道:「真有搞頭?」
呂冬不能確定:「我覺得以後肯定有搞頭,現在不大好說。」
呂振林接話道:「冬子,你看得多見得多,認識的人也多,平時多觀察着點。」他看向呂建國和呂振飛:「咱們的討論就限於這個屋裏,暫時不要往外傳,縣裏還沒做最後的決定,你們還都是有編制的人,傳出去不好看也不好聽。」
呂冬說道:「有這方面的傳言,八九不離十,總得叫人謀求個後路。」
呂振飛擺擺手:「公家單位上的事跟私人公司不一樣,挺複雜。」
呂建國微微點頭:「冬子,這事暫時不要跟任何人提。」
「我曉得。」呂冬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