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嘍囉沒用。」他打個電話:「把張兵叫上來!」
張隊很快來到辦公室,眾人討論起來。
確定先探明實際情況,再做決定。
陸所給呂春一個眼神,呂春會意,說出昨晚跟呂冬商量的一個法子:「這種場子,一般只接待熟人,呂冬認識一個動遷戶,以前多次豪賭,跟那邊的人很熟,要不我們試着讓他接觸一下?只要能定位到場子在哪,我們就會有明確目標!」
一份錄音,不能證明什麼,但張局見過呂冬,更知道呂冬,這是協助警方數次抓獲犯罪分子的關鍵人物,本就是縣局豎立的警民合作共建的典型。
商議過後,張局說道:「先跟人接觸一下,試一試,一定要保證人安全!」他環視四周:「注意保密,消息暫時控制在我們四個人之間!」
當着張局的面,呂春給呂冬打了電話,一會和張隊去大學城找他。
另一邊,方燕偽裝成油料商,走進一家飯店,跟老闆攀談起來。
與她想的完全不一樣,老闆根本不避諱油料的事。
「你們要真便宜,我就進貨。」老闆侃侃而談:「我這邊需要的量很大!」
方燕問道:「這邊不會查吧?」
老闆笑起來:「能有啥問題?不就是二次加工油嗎?這條街上的飯店,從南到北,說每家都用可能誇張,但隔一家的算,絕對有一大片漏網的。」
他轉而問道:「你的油不會有問題吧?」
方燕用北河口音說道:「沒有,都是在北河加工好,直接運過來。」
隨後,方燕徵得老闆同意,又去廚房看了下。
老闆很健談,幾次套話,不僅僅油料說出來,連泔水沖抵油錢的事都說了。
方燕又去其他店推銷,那個老闆說的話一點都不誇張,這邊不說普遍,但也有很多人在用,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危害性,不僅給顧客做飯用,自家吃飯也用。
甚至,連進貨渠道都是明的,他們都是從農貿市場一家叫做業鑫糧油店進的貨。
進貨出貨之類的,根本都不遮掩,一切就放在明處進行。
太多人都覺得用這種油沒啥大不了的。
去糧油店看過,更是驚心,這種二次油就擺在明處賣,還有人貪圖便宜買回家裏吃。
方燕有種錯覺,哪怕她亮出記者證採訪,這些人也會大大方方談論油料的事。
沒人將這當成大事。
這才是最可怕的。
下午,返回對接的宣傳部門,方燕直接說道:「我會儘快整理出一份材料給你們,但我有個要求,你們的行動我必須全程報道。」
…………
大學城,學府文苑,呂冬充當庫房的房子裏。
呂冬站在一間臥室門外,看着蘇小山從廁所出來,說道:「小山,你不是在找石頭嗎?我找到石頭了,他又在干設套坑人的事,我們這件事,就對他和他幕後的人,你不想報當年設套害你的仇嗎?」
聽到石頭,蘇小山光禿禿的額頭上突起道道青筋:「我做夢都想宰了他!」
「進來。」屋裏傳出張隊的聲音。
蘇小山破爛事沒少干,但真正的大事,一件都沒幹成過。
大學城動遷,每個家庭手裏分到大筆錢,他去賭博,一部分是因為自個,另一部分也是有人設套。
錢輸的差不多了,人才幡然醒悟,一切為時已晚。
老爹連個家都沒有,前段時間還能租個房子開鎖店。
現在,只能隨便租個屋,在街上擺地攤。
說是要帶着弟兄們發財掙大錢,這麼長時間下來,掙得錢也就夠維持生計,啥時候才能再買一個家回來?
呂冬在外面很有耐心的等着,以蘇小山做的那些事,真要正規程序拘他,放在嚴打大背景下,少說五六年。
以他這種沒錢沒背景的情況,後面進去的可能高達百分之二百。
呂冬也不知道自個做的是對是錯,把蘇小三拖進來,免不了有個緩刑,卻能戴罪立功,擺脫牢獄之災。
但他不想繼續等下去了。
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