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鼻子,用更小的聲音說,「後來太子殿下對嫂子念念不忘,便默許了太子太傅陷害凌家,打的私心是在凌家倒台後,將嫂子一頂軟轎抬進東宮,所以,才在凌家遭難時,在陛下面前提了王晉,陛下想起王晉有功,便沒將嫂子下獄,也給凌家留了兩個小的。」
「這些你都聽誰說的?」宴輕揚眉。
那人緊張地說,「我爹說的。」
宴輕上上下下看了這紈絝一眼,無聲輕曬,「謝御史自詡清廉公正,大公無私,怎麼當年沒拿這個為由,彈劾太子?」
這人小聲說,「我爹才不是真清廉公正,他看人下菜碟。當年的案子太大,牽扯的已太多,陛下明顯保太子,只辦了太子太傅,我爹就算知道這些,也不敢彈劾唄。」
宴輕:「……」
若是謝御史知道自己兒子背後這麼給自己捅刀子,估計得氣死。
宴輕被逗樂了,拍拍他肩膀,「行啊兄弟,你也是個人才,跟程兄有的一拼。」
同樣賣老子不遺餘力。
眾紈絝沒想到這裏面還有這一樁內情,紛紛聽了個嚴實,頓時一個個瞠目結舌。
誰也沒想到,太子如今恨不得殺了凌畫,當初還有那個求娶的心思?或者換句話說,可謂是費盡心機,倒頭來,不止沒娶了心上人,還得罪透了心上人,成了他最大的仇家。
有膽大的感慨,「秦桓那傢伙,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當初凌家父母對他可真是好啊,我若是有這樣的岳父母,得供起來,他怎麼就想不開,不想娶,要死要活,還要宴兄救呢。」
這話已說了多遍,被身邊人感慨了多遍,都不新鮮了,但每一回說起,都納悶,秦桓咋就想不開了?大概他的腦迴路與別人不一樣?就不喜歡人家對他好?
提起秦桓,程初看向宴輕,「宴兄,我可聽說了,當日你去凌家納徵,秦桓還與凌雲深凌雲揚一起站在門口迎着你來呢。他如今也成了你舅兄了,據說還挺樂呵?在凌家過的很好?」
宴輕想起秦桓就糟心,「嗯,他好得很。」
那個糟心玩意兒,口口聲聲說盼着他與凌畫恩恩愛愛百年好合。
不過想起秦桓,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杏花村,改日得去杏花村會會杏花村的掌柜的,他總覺得,當日不太對勁,他是酒量差成那樣的人嗎?給他灌十壇,他也對螞蟻生不出多少憐憫的心腸吧!
於是,當日,游湖後,宴輕沒回府,直接自己去了杏花村。
杏花村的掌柜的一看宴輕又來了,這一回來的是他自己,他剛想衝上前去招呼,忽然想起,不,他不能。
這杏花村是主子的暗產,連宴小侯爺也不能知道的暗產,當初在杏花村內,他與琉璃一起做的手腳,往酒罈子裏放了那株憫心草的事兒,就是死後帶進棺材裏,也不能說出一字半字。
於是,掌柜的躲去了後廚。
宴輕進來後,沒掃見掌柜的人影,便選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好巧不巧,正是凌畫當初坐的位置,很是安靜,又有遮擋。
小夥計過來點菜,宴輕隨便點了幾個菜,點了一壺酒,然後對小夥計說,「把你們掌柜的叫來。」
小夥計應是,連忙去了。
掌柜的一聽宴輕喊他,他就心裏發虛,他給自己做了好半天的心裏功課,才覺得差不多了,笑呵呵地走了出去,來到宴輕面前,給他見禮,「小侯爺,您喊小人?」
宴輕指指面前的椅子,「坐。」
掌柜的笑着搖頭,「小侯爺您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就是。」
他可不想坐在這裏陪着宴輕喝酒談天,萬一一不小心說漏點兒什麼,他這條命就嗚呼哀哉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