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覺得自己弄丟了很重要的人。
捂住臉頰,韓非雙肘支撐在膝蓋上,在他被失憶折磨,感到痛苦的時候,被關閉的電視機自己打開了。
沙沙的電流聲響起,黑白雪花當中慢慢出現了一棟黑色的房子。
那房子修建在一片黑色森林的最深處,就算是最厲害的冒險家也很難找到這裏。
周圍沒有任何出路,那房子就孤零零呆在黑暗之中。
慢慢的,小屋的門被打開,一個穿着血衣的小女孩出現在屏幕里。
她再次看見韓非已經十分的激動,面容扭曲畸形,殺意噴涌。
韓非也不知道這個女孩為什麼會如此的憎惡自己,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對那個孩子做過什麼事情了。
紅衣女孩想要從屋內走出,可幾隻斷手卻掛在了她的衣服上,遠遠看去,就好像是那些手攔住了她。
被殺意支配的女孩嘶吼着,她不甘的咆哮,最後原地坐下,繼續那個恐怖的遊戲。
韓非也是第一次站在女孩的角度,看向黑房間內部。
地板、牆壁、天花板,目光掃過,全都是血紅色。
女孩就坐在血泊中拼合起那一塊塊殘缺的屍體,被分開的屍體就算拼接好,人也無法重生。
她一次次嘗試,直到被恨意扭曲的眼眸流出了眼淚,她撲倒在那一片人體拼圖上,無助的哭着。
「韓非!快回來!」屋外的小賈和小尤在催促,但韓非現在已經完全聽不進他們的聲音,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走到了電視機前面,蹲在了電視機前,臉快要貼到了屏幕,身體好像要探入電視裏一樣。
那個房間真的太絕望了,看不到任何一點微光,韓非也被那種絕望影響,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在不斷下沉,他的一切都好像要被那絕望裹挾進電視當中,成為那絕望房間裏的一員。
「我的存在什麼都沒有改變……」
腦海中出現了這樣一個念頭,耳邊小賈和小尤的聲音正在遠去,但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了一聲貓叫。
那條渾身是傷的貓跑了過來,如果韓非沒有救它,那它可能在幾天前就已經死在了那個柜子當中。
「小八?」
嘴唇輕輕念出兩個字,在韓非低頭看向那隻貓時,完全被殺意支配的紅衣女孩眼眸顫動了一下,她也低頭看向了黑房間的某個地方。
一成不變,永遠被血色和黑暗覆蓋的房間角落,擺放着一個小小的花盆。
花盆不大,也沒有長出任何花朵,裏面只是裝了半盆黃褐色的泥土。
種子還未發芽,但和整個黑色的房間相比,至少那花盆的存在代表了一種可能。
陷入瘋狂的紅衣女孩緩緩從血泊中站起,她的裙擺拖在支離破碎的屍體上,用雙手將擺在角落的花盆捧起。
這世界依舊黑暗,這房間依舊被屍臭和絕望充滿,但至少他的到來,讓一切有了一個小小的改變。
「人世間的種子,會不會在深層世界裏開出一朵花呢?」
瘋狂的紅衣女孩抱着花盆站在黑色房間裏,她扭頭看向了韓非,被殺意佔據的眼眸里出現了韓非的身影。
她將自己拼合好的屍體搬到了沙發上,一具接着一具。
長長的沙發很快已經擺上了七具屍體,在只剩下一個空位時,女孩抬起手指,隔着電視機屏幕指向了韓非。
電視畫面定格,那悲慘絕望的一幕,好像是一張特殊的全家福,不知道大家經歷了多少次死亡,才把一切拼湊完整。
「我好像想起來了。」
電視機播放的畫面到此結束,電視櫃下面一盤染血的錄像帶掉落在地。
韓非伸手將其撿起,在指尖觸碰到的時候,他腦海深處又傳來了那個陌生的聲音。
「編號0000玩家請注意!你已達到階段五!」
沒有去在意腦海中的聲音,韓非看向了錄像帶,封面上面寫了很多字。
「如果你能看到這些文字,那說明你現在依舊還是你自己,不是傅生,更不是那個狂笑的靈魂。」
「這些時日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