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為所動,在火光里一笑「胡邦,明天糧價要漲,你把莊子上的糧食以收來的價格放出去,告訴別人我們有糧。」
胡邦連忙點頭。
外面忽然傳來了南彪的大叫聲「你們看船上是誰?我怎麼看着像是文定侯!他怎麼還在船上,快去救人啦!」
陸鳴蟬在一旁搭腔「你這眼神可真好使,這麼大的火,你都能看清是猴還是王八!」
南彪又嚷嚷了一句「真是文定侯!小白臉一個,我可不會認錯!」
四皇子聽了,急急忙忙就往水面上看,五皇子暗罵一聲蠢貨,吩咐隨從「剛剛說話的人是誰?務必給我抓回來!」
隨從直奔南彪說話的方向而去,可是看熱鬧的人千千萬萬,哪裏還有南彪的身影。
五皇子聽了隨從的回報,忍不住低聲提醒四皇子「這恐怕是有人要壞我們的事,我們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他感覺很不對勁。
文郁一直是隱藏在背後的那個人,怎麼可能在這裏貿然被發現,現在突然有人叫出文郁的名字,必然是此處無銀三百兩。
他眼珠子一轉,人已經悄悄後退了一步,打定主意,此事一旦出現任何紕漏,就立刻將自己摘出去。
燒毀漕糧是大罪,必要的時候——只能犧牲老六!
四皇子卻沒理會五皇子的話,反而道「真是文郁,五弟,你看!不在船上!」
文郁確實不在船上,而是在水裏,此時譚峰正拖死狗一樣,拖着他往岸上游。
文郁嗆了水,上案之後卻是一刻也不敢停留,催着譚峰趕緊帶他走。
出了岔子。
然而岔子不是出在事情上,而是出在他身上。
一切都算的恰到好處。
四皇子和五皇子查出來漕糧上的問題,前去請太子前來對峙。
太子心虛之下,毀滅證據,火燒漕糧,將這碼頭上的幾萬石漕糧全都付之一炬。
徐家這時候再出面痛斥漕糧被毀一事,太子那裏——
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唯一的紕漏就是他不該出現在這裏。
他本來也可以早早離開的,不過是一把火的事,可到要走的時候,譚峰卻被人圍住了。
來的人也並非要下殺手,只是不斷的在拖延着時間,最後還將他和譚峰一起扔進了水裏。
他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文定侯三個字,不管是真看見還是假看見,便知道自己已經露了蹤跡。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