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形筆挺,氣度難掩,身後眾人皆是侍衛親軍,雖然全都喜氣洋洋,卻是金戈鐵馬,氣吞萬里,令人腿軟。
解正背後直冒冷汗,心想小皇帝也不知道抽的什麼瘋,非讓他來認下這個女婿,與其讓他受陸卿雲的禮,不如直接拿刀殺了他來的痛快。
他忍不住膝蓋曲了一下,卻被尤銅一把提了起來。
還沒等他整理好心情,陸卿雲已經大步上前,沖他行了岳父大禮。
解正被這一禮唬的渾身冒冷汗,兩條腿無論如何也站不住,要不是尤銅提着他,他都要跪下去和陸卿雲對磕三個了。
尤銅又輕巧地踢了他一腳,他恍惚着道:「起、起來吧。」
陸卿雲一站起來,解正看着他的臉就眼暈,並非是得了個乘龍快婿而昏頭,完全是因為嚇壞了。
殺氣,大大的殺氣。
陸卿雲只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他都感覺自己腦袋和脖子連接的不那麼穩當。
再想想解時雨的冷臉,他很害怕這對新婚夫婦喪心病狂,連洞房花燭夜都不過,就要將他幹掉。
「解老爺,」馮番上前一步,狠狠踩了他一腳,「您的紅封呢」
解正痛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匆匆忙忙往外掏紅封,燙手似的捧給陸卿云:「您你拿着、拿着,正堂坐。」
正堂里坐着的是解正續娶的妻子,苦着張臉,恨不能現在就走。
剛開始她知道要做陸卿雲的岳母,全然不像解正那般害怕,反倒是激動的三天三夜沒睡覺。
來雲州前,她對母親道:「所以說這打斷骨頭還連着親呢,以後我做了陸大人的岳母,可就大不一樣了,這西街是不能住了,那巨門巷修繕了也沒人住,往後我們就搬過去,再者姑娘手裏好些錢財,也該我這當娘的當家。」
然而來雲州第一晚,她就因為窺探解時雨,被吳影扔在雪地里跪了一個時辰,再之後,秦娘子就一直陪着她了。
陸鳴蟬將狼崽子給小姜抱着,搶在陸卿雲給這位繼母奉茶之前出手,給陸卿雲拜上一杯四果茶。
「大哥,連飲三碗茶,做完禮,才能見新娘子哦,這第一碗,是紅棗、花生、桂圓、蓮子蒸的茶,寓意早生貴子。」
陸卿雲笑着接在手裏,打開茶蓋,卻有一股酸味直逼鼻尖,十分沖人。
這酸味太大,沖得馮番往後一倒:「你小子,這明明是一碗老陳醋」
陸鳴蟬笑嘻嘻的:「不要冤枉我,我是大哥這邊的,不然這東西早喝上了。」
兩人說話間,陸卿雲已經一飲而盡。
眾人頓時大聲叫好,連連拍手。
第二碗是「茶心茶」,陸卿雲眉頭也未曾皺一下,就喝了下去。
馮番忍不住問:「這茶什麼味兒」
李冉伸手手指頭在茶盤上蘸了點,一嘗,當即將眼睛鼻子都皺成了一團,連忙端了一杯水漱口。
「黃連」
眾人笑成一團。
只有陸卿雲面不改色,從陸鳴蟬手中接過第三杯「同心茶」,這回不用人嘗了,一揭開蓋子,酒味就沖了出來。
陸卿雲依舊是一飲而盡。
陸鳴蟬拍着手大笑起來,正要去牽新娘子,陸卿雲卻攔住他:「三杯茶還未喝。」
馮番一愣,才反應過來陸卿雲是在意那三杯寓意美好的喜茶。
陸鳴蟬一拍腦袋:「對對對,快把真茶端上來。」
小鶴腳不沾地,去將三杯茶端了出來。
等陸卿雲一一喝過,又開了席面,陸鳴蟬才將解時雨背了出來。
出了大門,要上轎的時候,小姜要跟上去,吳影卻攔住他:「公公,您跟着不合禮數,三步路,您就讓一讓,我替姑娘謝謝您。」
小姜一想也是,哪有背新娘子上花轎,他還跟着的,不過是幾步路的功夫。
「大姐」
「聽我說,」解時雨趴在陸鳴蟬背上,打斷他的話,「小姜可以是小皇帝的人,也可以是你的人,不必煩躁。」
說罷,她又悄悄從袖子裏抽出一個荷包,掛在他脖子上。
「裏面是我的私
番外 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