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布雨之功顯化之相,是玄微子精思存想而具現的器物,也只有在法壇中的護法仙靈才能掌握。
配合玄微子發動雷法降雨,這些行雨之寶撒下大片雨水,澆落火舞城的每一個角落。而伴隨雨水落下的,還有一點點精芒光塵,跟雨水混融,化作甘霖普降。
一道遍及火舞城的「解除詛咒」,隨着甘霖雨露落下,將城中積鬱不散的死靈瘟疫,一點點消融瓦解。浩大的正能量也隨之匯入雨水中,城內民眾在雨中沐浴,拔除掉死靈瘟疫的病灶。
就連那些由於感染瘟疫,病得身體腫大、形體畸變的人,也迫不及待地掙紮下床,爬到戶外,跪地淋雨。絲毫不讓人覺得冰涼沁骨的雨水,澆在重病之人身上,升起絲絲青煙黑霧。幾乎無法治癒、要被放棄的瘟疫病人,在這場滂沱大雨中,得到了徹底的拯救。
「這雨能夠治病!快!快拿東西接住!拿去餵給其他不能動彈的病人!」
當即就有醫師察覺到甘霖雨露的妙處,也不管這到底是魔法還是神跡,總之號召民眾抄起鍋碗瓢盆,恨不得能多盛一些。
這場雨下得很大,積水直接湧入了下水道中。被玄微子提前貫通修復的下水道,此刻也被充盈着正能量的水流一貫而入,將種種污穢不潔,一掃而淨,給整座火舞城來了場大掃除。
足足一個多小時的大暴雨,讓星綱法壇徹底瓦解。漫天護法仙靈之象消失不見,就連玄微子也從天空中消失了,只剩下澄澈通透的碧藍天空。
……
再度易主的總督公館之中,內勒姆掀開一張張白布,底下都是他死去的兒女們,這位九階法師此刻悲痛欲絕,還沒看完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旁邊坐在沙發上的玄微子,摸着蜷在大腿上的羅莎蓮,閉目養神一語不發,就像是一名閒散安逸的貴族青年,無視面前一排屍體——大概還有一半保留着面部外貌特徵,能夠認出是內勒姆的子女,剩下一些多是四肢不全的焦屍,僅能從身上殘存的物件來辨認身份了。
「醫師……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內勒姆揮手讓其他人離開,坐在地上捶胸拍地,簡直就像是鄉下孤苦老翁,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樣悽慘可憐,雖然內勒姆的外表看上去正值壯年模樣。
「閣下請節哀。」玄微子有些無力地說道,施法行雨讓他很是疲累,儘管這種情況就是他所樂見的,但情況微微出乎了他的預料。
玄微子確實是利用弗斯曼將內勒姆的子女們清理掉,卻沒想到先前費盡周折救出來的那批情婦和年紀尚小的子女,居然也被一鍋端掉。
聽內勒姆的說法,他將這些人安置在黑岩行省的長子家中,按說十分安全才對。可沒想到還是被殺死了,並且從目前所知的情況,明顯是蓄意的集中謀殺,有施法者參與其中。
玄微子最先懷疑的就是內勒姆的長子,畢竟內勒姆在火舞城的失利,完全可以讓長子嘗試瓜分父親的權力,在火舞城與黑岩行省攫取更大的利益。
結果這位長子也死了,冰冷的屍體是在城牆外被發現的,估計也是在戰鬥中被波及到了,可謂是死得不明不白。
可既然內勒姆的長子死了,那說明在黑岩行省動手謀殺內勒姆子女就另有其人。玄微子稍加推演,打算在火舞城戰亂這個關頭上下其手的,利益相關者雖說不少,但奧秘之眼嫌疑頗大!
畢竟火舞城打得再凶,也是五芒星之塔的內部紛爭,外人不僅看着爽快,說不定還要多添一些亂子,從中插手搗亂。
跟內勒姆說了自己的猜想,他恨得牙根痒痒:「他媽的!老子招他們惹他們了,殺那些還沒長大的孩子做什麼?!」
「那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他們收了什麼人的錢。」玄微子隨口一說。
內勒姆坐在那裏掩面發愁,他子女雖多,可這一回損失慘重,幾乎是有能力、有才華的子女,都死在弗斯曼手上。倒確實有幾個機靈鬼用傳送法術逃回了黑岩行省,但基本難堪大任。
另外還有幾個兒子,除了嫖娼賭博,半點能耐都沒有,給他們幾十萬金陽幣轉眼就能敗精光的那種,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
「內勒姆閣下,你已經重新奪回火舞城了,不能總是這樣頹廢啊。」玄微子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