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的人都知道,這麼長時間的旅程,能夠有一張柔軟的床鋪是多麼幸福。
卞春松站在兩節車廂連接處,透過玻璃向後看去。
後面掛的是一節軟座車廂,乘客們大多昏昏欲睡的順着火車些許搖晃的節奏擺動,經歷大半一天的旅程,早已經沒有剛上火車時的興奮。
驀然間
卞春松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看見在軟座車廂里,一個身形消瘦的青年男子從打盹的旅客身上掏出錢袋,他身後一個稍壯些的青年男子亮出懷裏雪亮的短刃,威脅對面看到的旅客閉上嘴。
兩人分工默契,順着軟座車廂一路向前走,很快就摸了五六個錢袋。
看到這裏卞春松再也忍不住了,他打開車廂中間的隔離門,用腳踢了踢坐在門邊打盹的列車員,說道;「起來別睡了,軟座車廂里進賊了。」
「啊長官。」一腳被踢醒的列車員神情懵懂的左右看一下,很快便回過味兒了。
「估計這兩個賊還有同夥,快點別愣着了,去叫人來。」
「哦,哦」
列車員應了一聲,匆忙的就離去了。
興許是聽到了這邊車廂的動靜,兩個作案的小賊目光陰狠的回頭看了一眼,見到是一個身穿軍裝的長官遠遠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感到後脊樑發涼,立馬快步離開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
卞春松站在原地悠哉的抽着香煙,等待乘警的到來,在這火車上只有一條道兒,能躲到哪裏去?
大洋王國刑律傳承了英國特色極其嚴厲,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監獄,沒有流放罪,而是統統代之以礦山服苦役,至於能不能活着出來那就得看天意了。
犯罪情節輕微的處以鞭刑,那種帶着倒刺的皮鞭子非常兇殘,一鞭子下去就是皮開肉綻,受劇之人,終身會留下蜈蚣一樣猙獰的難看疤痕。
即便體質強壯如牛,也挨不了6鞭子,再打下去肯定要死人的。
至於犯罪情節嚴重的罪犯,沒什麼好說的就直接上絞刑架,成為在風中凌亂搖擺的屍骸。
在嚴厲打擊之下,敢於出頭冒尖的歹徒蹦達不了幾下,大洋王國的民風相當淳樸,治安非常好,民眾的警惕性普遍也較低,所以被兩個小賊輕易的得手。
卞春松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這兩個小賊或者一窩賊,肯定是才來不久的新移民,還沒有嘗到大洋王國鐵腕統治的厲害,感覺在這裏薅羊毛特別容易。
沒有多一會兒
列車員帶着4名乘警就過來了,既然如此廢話不多說,卞春松亮明了身份,便帶着幾名乘警一路向前搜索而去,很快就在硬座車廂里抓住了這兩名小賊。
搜身以後,竟然沒有發現贓物。
但這難不倒經驗豐富的乘警,將這兩名小賊鎖拿到餐車上,然後便下狠手開始了刑訊逼供。
至於證據完全不需要,有尊敬的長官親自指認小賊,那就足夠了。
在大洋王國,法官不夠的時候就由貴族判罰,貴族也沒有的時候就由長官判罰,南北戰爭期間,新南威爾斯州和維多利亞州數以千計的白人暴民被絞死,都是由當地長官判罰的。
乘警們的刑訊逼供並沒有搞得很血腥,反而讓卞春松大開眼界,不得不讚嘆哪裏都有人才。
乘警用鐵絲將兩個小賊的手指頭繫緊吊在車頂下面的行李架上,鞋子脫了光着腳,然後面對面吊站着,中間的桌子上放着長長尖銳的鐵簽子,這玩意兒是烤火時撥煤炭的鐵製工具,正好對着小賊光溜溜的肚皮。
兩個小賊雙手被高高吊在行李架下面,呈現出鞠躬的彆扭姿勢,下面光着的腳必須要踮起來,否則要麼是手指頭受不了,要麼是肚子受不了。
這是因為尖銳的掏火鉗子擺在桌子上,鋒利的尖頭正對着白花花的肚皮,必須得弓着腰才能讓過,否則一下子就把肚皮捅穿了。
這個姿勢極其難受,兩個小賊踮着腳僅僅10分鐘就受不了了,腳掌稍微一靠地,肚皮就被火鉗子戳了個血洞,痛得鬼哭狼嚎起來連聲告饒。
這時候再問話,那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什麼都說。
髒物藏在哪兒了?車上還有幾個同夥
第683章到處都有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