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姐弟倆陸續回房休息,許青逗了逗烏龜,來到露台,倚在邊緣看遠處燈火。
天氣有些悶熱,不過頂樓有風,輕拂而過。
時間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不管什麼時候都覺得自己還年輕,歷歷往事仿佛都在昨日,驀然回首才發覺,哦,原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姜禾早已經不是那個悶騷的小女俠,喝了酒才敢按着他親一頓,都學會了自己買運動內衣,還是成套的。
只是孩子都在,不方便穿,壓在櫃底很久了,可能要等姐弟倆離家後才捨得套身上。
「都怪你,還沒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就偷偷生了倆娃。」察覺到姜禾出來,許青沒有回頭,低聲道。。
「好不容易等他們長大了,我都快老了。」他摸摸自己的臉道,還好,男人四十一枝花,還沒有長皺紋,保養的很好。
姜禾抿嘴笑笑,來到身後靠他肩膀上,輕輕搖晃。
「哪裏老了,挺厲害的呀。」
「真的?」
「真的,特別厲害。」
「je t''aime.」
「又說什麼鳥語?」姜禾的手軟軟的,雖然指腹粗糙,不用力的時候依然帶着女人特有的柔性,從他肚子上划過。
「我愛你。」許青解釋道。
老夫老妻說這玩意有些肉麻,用外語才有點含蓄內斂,奈何愚蠢的姜禾從來都聽不懂,還得給她翻譯。
這一翻譯就破壞情調了,但是他不敢讓姜禾學習,怕姜禾再生倆孩子出來。
說是說四十多了,姜禾依然那麼活力四射,歲月沉澱只給她留下了婦人特有的韻味,卻沒有捨得帶走她的美麗。
若有詩書藏在心,歲月從不敗美人,姜禾肚子裏沒有幾兩墨水,依然活得瀟灑。
也許是在花店這麼多年,慢慢悠悠做自己想做的,沒有被生活所擾,柴米油鹽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她樂在其中,溫柔待生活,歲月便回以溫柔。
靠在許青寬厚的肩膀上貪婪地深吸口氣,姜禾悄悄閉上眼睛,她喜歡許青身上的氣息,不同於年輕時,越來越有吸引力。
年輕時都是許青喜歡在她脖頸間拱來拱去,後來才發現,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妙。
相伴多年,感情不僅沒有被磨去,反而成了彼此生活的一部分。
「我也愛你。」她小聲呢喃,有時候就覺得無比幸運,能跨越千年遇到這個人,好像命中注定一樣。
偶爾也會想一下,如果沒有跨越時空,沒有遇到許青,生活會是什麼樣子,只是每次想到一半,姜禾都不願繼續思考下去。
手指在肚子上划過,許青痒痒的,忽然一回身把姜禾橫着抱起來,想要一起去洗澡,到了客廳許錦房間的門卻開了。她拿着空水杯怔了怔,看外面愣住的老兩口,頓了片刻,又默默把身子縮回去,重新關上門。
「哎呀呀呀!」姜禾臉上微微一囧,敲着許青胳膊惱道:「還不把我放下來!」
「她什麼也沒看見。」
「你當小錦瞎啊?」
「不信你去問問,她剛剛看見什麼了。」
許青不以為意,不過就是抱一下自己媳婦,許錦還敢有意見?
反了天了。
許十安和瀟瀟倆人的錄取消息在一周後確定下來,他薅了許青個紅包,又拿了許青的影城卡,和瀟瀟去約會,也不嫌熱。
暑期檔的電影,幾乎都看了個遍,倆人還喜歡坐在後排。
等到八月份錄取通知書寄到的時候,許青和秦浩商量了一下,加上許文斌老兩口,還有秦茂才,關係近的親朋相聚一堂,準備了一場升學宴。
沒有大操大辦,就是熟人聚在一起,在飯店訂了個包間,許文斌和秦茂才自帶酒水,把珍藏的寶貝都拿了一瓶出來。
也許是勞累的緣故,秦浩外表看起來比許青滄桑很多,鬢角已經泛白,名副其實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肚子挺起來頗顯油膩,只有在工作的時候,才恢復往昔幹練的影子。
這個曾經赤手空拳和拿刀歹徒搏鬥的男人,終究也變成了他曾經討厭的大肚便便,一腔熱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