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觸之者死;人也一樣,李凌最大的逆鱗就是他的家人,無論是誰,敢傷害他的家人,哪怕對方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會放過。徐家既然敢踏出這一步,就得承受接下來引發的後果,他可不認為徐茂的這一舉動是他一人的主意,背後必然是得了徐紫洋這個家主的首肯,那就沒一個是無辜的!
「大人……」見李凌久久沒有說話,萬申吉不覺有些擔憂地招呼了一聲,這才讓他略略回神,把手一擺:「將這些人綁了關進大牢,到時拿了徐家上下再一併處置。」
下完這個命令,他才鄭重地沖同樣神色凝重的常帆等漕幫弟兄抱拳施禮:「今日多虧了各位在此,要不然我妹妹真可能被他們擄走,那我可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各位,請受李凌一拜!」說完,深深地彎下腰去,團團一揖。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才趕緊避讓,常帆和郝安兩個更是立刻上前扶住了李凌,口稱不敢:「這都是我們兄弟該做的。對了姑爺,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接下來,先好好歇息一晚,明日開始,就該讓那些人知道我李凌不是以前那些縣令可比,先從縣衙的改變入手!接下來還得多多仰仗各位呢。」
「我等自當聽從姑爺吩咐。」眾漕幫兄弟很清楚接下來將要和徐家這樣的一縣豪強斗上一鬥了,頓時感到一陣激動,個個摩拳擦掌,像這樣直接和一地豪紳鬥法,他們以往還真沒經歷過呢。
人很快散去,李凌回去安撫了一下受驚的月兒,這才回房歇息,同時也考慮着接下來如何出手。
有人作死,那就得讓他真箇死上一死了。
……
寂靜深夜的悽厲慘叫,早已驚動了縣城裏的許多人,自然也包括本就離衙門不是太遠,睡眠又淺的徐紫洋。
他陡然而醒,坐起半晌後,才確信那不是夢中的幻覺,而是事實,便立刻叫着來人,把守在外屋的心腹給叫了進來:「你也聽到吧?」
「是的老爺,聽這動靜好像是出了兇案的慘叫。」
「聽得出是從哪兒傳來的嗎?」
心腹老僕搖頭,當時他也在睡夢中,可沒這等本事啊。不過徐老爺想知道一件事情還是不難的,很快,院中的更夫就被叫來詢問,然後就讓他們得知了一個略有些驚訝的情報,那慘叫來自縣衙。
「縣衙……如今衙門裏就只剩下李凌他們幾個,難道是他們出了不測?」徐紫洋這一想後,心頭更是一震,他想到了前兩日被打傷的徐望,想到了那些晚輩當時臉上的憤怒,只怕……
「去,讓徐墨徐坤他們來見我,現在就來!」老人臉帶焦慮地吩咐道。
他的兩個兒子很快就趕了過來,因為他們還沒睡下呢,再加上那慘叫聲,使他們有了些準備,所以來得飛快。
不等兩個兒子行完禮,徐紫洋已經直入主題:「剛剛來自縣衙方向的慘叫你們也聽到了吧?說,是不是你們安排人去對李縣令下手了?」
徐墨這時是一臉茫然,忙搖頭否認。但隨即,就瞧見自己弟弟臉上露出一絲怪異來,囁嚅了一下才道:「爹,我只是讓徐茂想法子給李凌鬧出點動靜來,讓他知道咱們徐家的厲害!」
「你……簡直荒唐透頂!」徐紫洋頓時大怒,一拍查幾,憤怒地盯着自己的兒子,「你怎如此莽撞,不,是愚蠢!那李縣令就算身份再低,也是朝廷命官,你可知道傷害朝廷命官是什麼罪過嗎?你是想拉着我李家一起給他陪葬嗎?」
面對父親的盛怒,徐墨徐坤都是一陣膽怯,他們都多年未見老父如此惱怒了。不過徐坤還是有自己的說法:「爹,我並沒有想要傷害李凌,只是想嚇唬他一下罷了。我只說拿下他的家眷,從而迫使他向我們低頭。或許,或許那慘叫只是他手底下那兩個高手和大江幫的人動手後有人受傷了……」
聽他這麼一說,徐紫洋才稍稍安心,但依舊有些不確定道:「你真是這麼說的?沒讓他們傷及李縣令?」
「沒有,兒子再魯莽,也知道此人現在還不能有事,怎敢傷他?」
「那就好,若只是他身邊人出點事,倒不算什麼。」徐紫洋吐出一口氣來,「不過此事你還是做錯了,就罰你在家中閉門三日,不得外出,其他事情都交給徐墨來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