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還不足以讓本官把人交你們吧?你口稱什麼上命,可有其他憑據嗎?」
「自然是有的,但卻是皇城司密令。這個李凌他牽涉的案子要比想像中更大,所以沒有直接下令。」
「哦?那可否讓本官看一看密令啊?」說着費重便伸出一手,跟人討要起所謂的密令來。
「我皇城司的密令豈能讓外人查看!」楊震斷然拒絕。
「那本官也不能答應你的要求,把人交給你!」
「你……」楊震惱火地盯着對方,手都已經搭上腰間刀柄了,如果真沒法子,那就只有冒險先將這費重拿下,以其為質,逼他們把李凌交出來了。
不想他才一有這樣的念頭,費重已果斷往後退了兩步,躲到了護衛身後,口中則道:「眾將聽令,若有人敢動手搶奪要犯的,以其同謀論處!」
「是!」左右將士人等高聲答應着,齊齊拔刀舉槍,大有與這些皇城司的傢伙一戰的意思。
見此,楊震立刻就打消了剛才的冒險主意,自己這邊才區區二三十人,又怎是幾百個官兵的對手?何況,真要打起來,大人的安危也難有保障啊。所以他立刻舉起兩手道:「費都督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官豈會幹出如此事情來?」
「呵呵,重任在身,不得不防啊。」
「既然如此,人還是由你們押送便是。」事到如今,楊震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不過,本官會隨行押送,以防不測。我想,這點要求費都督不會不准吧?」
費重稍稍皺起了眉頭來,這樣一來,自己原定的計劃可就不能施行了。但是,在看到對方堅定的神色後,他便知道這不是在徵詢自己的意見,而是通知。無論自己答不答應,楊震都會帶人送李凌回京。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再作堅持了,便笑了一下:「楊都司如此為朝廷着想,本官豈會不准?有你們皇城司的弟兄同行押送,路上也必然能更有保障,不過卻是要辛苦各位了。」說着,還衝他們抱拳拱手,一副感動的模樣。
要不是知道這是個可怕的對手,是個貪婪的傢伙,楊震都要以為他是真正的好官了。當下,也只是略一抱拳,道聲過譽了,便揭了過去。
就此,事情定下,押送李凌回京城的隊伍再度啟程,只是這一回,人卻又多了幾十,而且整支隊伍看着,也有些分裂了。
楊震也沒作太多避諱,在出了衙門後,便策馬靠到了囚車旁,小聲道:「大人,請恕卑職無能,不能把你救出來……」
李凌儘量放鬆着身體,但在那囚車狹窄堅硬的囚籠里,還是感到渾身酸疼。不過他的面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異樣來,只平靜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而且要是我猜的不錯,若沒有你隨行,很可能在離開竟州後,他們就會對我下手了。」
楊震沒有任何的奇怪,這是官場上經常發生的事情,往往會出現某個犯官在押送途中突然生出意外,或死於疾病,或畏罪自盡……至於個中真相,很多時候是完全沒法查明白的。
所以他在掃了一眼周圍那些官兵後,又小聲而堅定道:「我一定會保護大人周全,不讓他們傷你分毫!」
李凌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不再多言。事情到這一步,已經相當之壞了,自己身陷囹圄,家中又不知是個什麼情況,而更關鍵的,卻還是在京城,英王那裏,恐怕也已經被人盯上了吧。
只從費重想誘使自己認罪並在供狀上把英王也給拉下水,便可知這次的陰謀有多大。而身在京城,可能還不知就裏的英王,及其他人等,又能否拿出一個妥當的應對之策來呢?
孫璧,他這些年固然大有長進,可論起對陰謀詭計來,好像還是太嫩了些。至於其他人,聞銘和自己老師能力是出眾,可終究比不了莫離這樣的佈局高手啊,而蕭承志和徐滄就更不用提了。
最後就是那些這幾年陸續投靠過來的所謂的英王黨人,這些人的能力和忠誠都尚待考驗啊。卻不知這次變故,會不會讓本來即將崛起的英王一黨就此坍塌。
直到這時候,李凌才猛然發現,自己這一走,京城的英王他們真就陷入絕對的劣勢了,所以說,打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掉入到了對方的算計中,他們就看準了這一點,才借李桐身份,把自己踢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