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以一直在當前的位置坐下去。
瘸腿士兵拄着一根木棍,挪動長腿吃力地在樹林裏行走。腐爛潮濕的落葉在腳下發出嘎吱的響聲,密密的樹枝,藤蔓和野草不時擋住去路,他幾乎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來歇一歇。
腿上的傷勢和炎症,使他本來就不大強壯的身體更加虛弱,體力快要消耗殆盡。
谷嬪
他們在這片遮天敝日的大森林裏已經走過了整整二天。對大多數來說,這不單單是一次艱苦的越野行軍,這更是一次勝利的逃亡,一次失敗的體驗。他們在兩天前在到了北越游擊隊的襲擊,並且不出意外的吃了敗仗。
隊伍的行進速度越來越慢,傷員和病號與日俱增。乾糧快要吃完,人們主要靠採掘植物塊莖和獵取動物充飢。由於山路崎嶇難行和常常迷路,隊伍有時一天只能前進五公里。
森林裏不時響起凌亂的槍聲,那是士兵在射擊樹上的猴群。有時飢餓的人們為了獵取一支松雞或者灰鼠,往往不惜消耗許多彈藥。一副慘敗的氣息籠罩着整個隊伍。
平民隊伍跚跚走過來。平民們互相攙扶,雖然走得艱難,卻毫無怨言。擔架隊也走過來。擔架兵個個累得好像喝醉酒,頭重腳輕,站立不穩。軍官規定只有重傷員和重病號才能坐擔架。
軍中的美國顧問患了回歸熱,昏迷不醒,一個白人少校摸摸他滾燙的手,輕輕嘆了一口氣。
兩個年輕的護士努力幫助軍官繼續前進,他仰起頭來望望頭頂。雖然天空中灑下許多陽光的破碎光斑,但是空氣里分明也有濃重的腥濕氣息在悄悄瀰漫,南方天際時時有隱隱的雷聲傳來。這一切預示雨季已經不遠。
越南的氣候,對山巔之城的美國大兵們是一個考驗,神出鬼沒的越共游擊隊更是成為了他們的夢魘,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僅僅依靠特種戰爭是不足以有什麼效果的,在沒有空中優勢的情況下,美國人的命並不比越南人的命更加值錢。
相當於蒙巴頓在英軍地位的馬克斯威爾·泰勒,來到西貢的時候,面臨的就是這樣一種情況。
當地美軍的抱怨不絕於耳,如果說剛剛抵達越南的時候,美國大兵們還比較克制,除了日常管不住褲襠之外,並不會牽連無辜,但時不時就被游擊隊放冷槍之後,士兵們也漸漸暴躁起來,哪怕不在作戰區域,犯下的罪行也在不斷上升。
「阮先生,現在的局勢,真是愧對華盛頓對你們的支持。」馬克斯威爾·泰勒不由得大感失望,他不僅僅是對壞消息的失望,還因為他來之前越南統治者還是楊文明,就在他在路上的時候,楊文明被政變,阮慶又成了這個國家的他統治者。
都到了這個時候,北越的滲透作戰這麼頻繁,西貢政權卻還在不斷的軍事政變,這種狀態怎麼能夠令人安心呢?
「尊敬的將軍,我們奔向自由世界的心,不會因為一些理念上的衝突改變。」阮慶面對馬克斯威爾·泰勒的質問有些尷尬,確實在這個時間吧楊文明趕下台遊戲不合適,但政變這種事哪有合適不合適的。
就算知道馬克斯威爾·泰勒這一次來,他也要把對頭趕下去釣魚。
更何況他也沒有把楊文明怎麼樣,不像是吳庭艷都被幹掉了,當然這也和楊文明在軍中還有支持者有關。馬克斯威爾·泰勒就是沒有實踐英美特殊關係把東方學專家請過來,不然艾倫威爾遜就會告訴這個美國將軍,南越的狀況叫做藩鎮。
藩鎮這種情況也不僅僅屬於東方,比如後世的世界第二軍事強國烏克蘭,國內也遍佈私兵,幾乎就是中世紀的封建領主復活。
不過就算是不太理解,馬克斯威爾·泰勒至少能夠感覺到一件再明顯不過的事情,沒有美軍的存在,南越真是撐不下去。就如同二十年前的常公一樣,現在只希望有美軍的壓陣,南越軍隊可以做到韓國軍隊那樣,至少在整編之後面對敵人有一戰之力。
「僅僅有這個心是不夠的,南越必須具備一定程度上的自我防禦力量。希望阮將軍能夠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馬克斯威爾·泰勒叮囑着,像是吳庭艷那種蜜汁自信,還敢於指責美國,好像美國求他一樣的心態,最好趕緊消失。
已經不需要多看了,馬克斯威爾·泰勒已經有了判斷,必須要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