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的身子是一天天好起來,母后高興且不及,今天我瞧着母后都年輕了好幾歲,想來也是了了她老人家一樁心事,高興着呢。」
誠郡王妃是個會說話的,舌燦蓮花,幾句話倒是哄得皇后喜上眉梢,好像真是這麼回事似的。
皇后一直在留心殷太后的神色變化,覺得太后不可能無動於衷。
這滿京城,別說是宗室勛貴和文武官員了,就算平頭百姓,也沒有年過二十猶膝下空虛的。
但凡是做婆母的,無論什麼出身,家裏是貧賤還是富貴,沒有哪個會不在意兒子的子嗣的,這一點是千古不變的。
就算是殷太后為了兒子才維護楚千塵這個兒媳,也不可能不在意楚千塵的年紀。
楚千塵才十四歲,距離及笄還有大半年呢,就算及笄了,年歲也還小,什麼時候能得個孩子也難說。
眼看着顧玦的年歲越來越大,難不成太后真願意就這麼等下去?
說到子嗣的問
題,周圍其他的女眷也極為敏感,大都隱約地猜到皇后兜着圈子說了這麼多,到底是沖什麼。
原本在閒聊的女眷們也都閉上了嘴,有的裝模做樣地喝茶,有的直接側首看着皇后與殷太后,也有的一心兩用。
第二折戲落幕了,樂聲止,廳里廳外登時安靜得出奇。
殷太后放下了茶盅,忽然問了一句:「哀家記得老八今年也二十三了吧?」
皇后眸光一動,唇角彎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似乎演練過無數遍似的,頷首道:「是啊。」
誠郡王妃笑吟吟地接口道:「徐側妃今年初才進的府,她是個好福氣的,一進府就懷上了,為王爺誕下了麟兒。我想着哪日等除夕去太廟祭祀時,一定要好好告祭一下父皇以及列祖列宗。」
誠郡王妃說話的同時,皇后的目光不着痕跡地往花廳外瞟,只等着「消息」傳來,屆時,太后必是鳳顏大怒,然後,自己就可以順水推舟了。
她只需要太后氣頭上的一句話,這麼多人在,太后只要說了,就是金口玉言,顧玦也不能打太后的臉吧?!
想着,皇后的眼眸愈發晦暗,如深淵般幽深。
當皇后第三次把目光抓向花廳的門口時,終於看到單嬤嬤疾步匆匆地進了花廳,神色古怪。
皇后雙眸微張,心下狂喜:成了,事情成了!
她勉強按捺着內心的亢奮,但眼眸還是異常的明亮。
很快,單嬤嬤就走到了皇后身邊,俯首在她耳邊一陣耳語,聲音壓得極低極低。
一瞬間,皇后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色彩精彩變化着,差點沒失態地站起身來。
事情怎麼會這樣?!
明明她計劃得那般周全,天時地利人和,面面俱到,只需要讓禮親王妃她們親眼看到顧南昭與楚千塵單獨在一起說話,就足夠了。
她並不想鬧出什麼足以讓皇室蒙羞的醜聞,她要的僅僅是讓顧南昭與楚千塵的名聲白玉有暇,讓楚千塵在太后跟前有理說不清。
可靜樂怎麼會出現在那裏?!怎麼就會多了一個計劃外的靜樂呢?!
皇后一時心亂如麻,千頭萬緒最後化為一個問題,她的計劃還要照舊嗎?!
答案浮上了心頭:必須照舊。
開弓沒有回頭箭,今天的機會正好,太后也已經被說動了,要是自己放棄這一次,下一次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而且,距離楚千塵及笄的日子只會一天天地靠近,太后的心態也會隨之發生變化
所以,就算是硬着頭皮,她也要繼續下去。
皇后在彈指間心中有了決定,於是又恢復了鎮定。
她若無其事地對着誠郡王妃又道:「八弟妹,過幾天,你把那孩子抱進宮來給本宮看看,太子的良娣也有喜了,正好沾沾喜氣,看看能不能給皇長孫也添個弟弟。」
不遠處,好幾個女眷聞言,皆是神色古怪,尤其是興王妃,口裏的茶水
209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