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典璧安全計,索要了昆莫的昆吾刀?屬實。
昆莫如實地向典璧陳明了在小林子裏師瀟羽如何設阻、如何拖延、如何索取昆刀的全過程。當聽聞師瀟羽最後給昆莫指路左道時,典璧沉默了好久,才喃喃道:「怪不得。」
而後,兩人同時提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秦樵關白樵寨寨主、兩人的三師弟陸晚風病危。
這些年,二人常年在外,派內之事幾乎全由這個三師弟掌管,如今他病重告急,幾次三番托人捎信來請二人務必回去一趟,一則交託派務,以免臨事不預;二則穩定人心,以防內亂。對於這樣入情入理的請求,二人身為兩大寨的寨主,自當義不容辭。
但接下來的一個消息,卻又讓二人陷入了兩難之地。
近日,永州一帶有人鼓奏了《來風》一曲。此曲乃秦樵關的簫曲。當年秦樓鳳傳給了三個人,除了他二人,另外一個就是秦樓月,所以,秦樓月定在永州一帶。
此消息是鐵鷂子兩日前在池州時聽聞的,昨日和青楓浦師徒纏鬥,已耽擱了半日,眼下必須速速趕去,否則遲了,可能又要重蹈覆轍。這麼多年來,二人每次一聽聞秦樓月的消息,便立即疾奔而去,但總是失之交臂,遺憾錯過!也不知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二人果真與秦樓月那般無緣。
二人商量了許久,一時決不出該誰北歸誰南下。
忽然,赤焰子昆莫提到,師瀟羽的「冷雨葬花」或可了卻二人多年來解決不開的大難題。
曩者,師清峰曾經說過,師樂家的獨門絕技「冷雨葬花」,乃依着對手的內力深淺而吹奏,所以此曲可分辨出二人的內力孰深孰淺。
因着此曲必須由身無內功的人吹奏方有效,所以當今之世,也惟有這師瀟羽懂得操弄此曲。雖然這聽曲的過程並不好受,但只要兩人聽曲時平心靜氣,這點噪聲根本不足為慮。至於此曲可能會傷及彼此內力這點,只要師瀟羽點到即止,這種傷害是微乎其微的。
鐵鷂子一聽,倒也不錯!這個法子無傷彼此皮肉,無傷彼此情義,確實不失為一個理想的解決方式。
六年了,有些事情是時候該了結了。
此次永州消息確切,料想必能找到秦樓月,在此之前一決高下,雖有違當年二人之約,但也不負師父之遺命。鐵鷂子想了想,點頭同意了昆莫的提議。
只是一想到師瀟羽那張利嘴,他臉上的那兩片肉便又開始不住地抽搐起來。但赤焰子昆莫告訴他,「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越是漂亮,越是如此。」
於是,二人又折返回來找師瀟羽,並約定:勝者北歸,接管派務;負者南下,尋找師妹,迎回秦樵。
來的路上,鐵鷂子才知赤焰子並未收師瀟羽為徒,當時寄刀於彼,一來確實是為了表示歉意;二來是為了減輕負重,輕騎快走,可以更早追上師兄;三來也是想為師兄鐵鷂子收一個好徒弟——二人昔年曾開過一個玩笑,若誰能從昆莫手中奪走昆吾割玉刀,鐵鷂子就收他為徒。
舊時戲言,豈可當真?
鐵鷂子心下慍惱,不免嗔怪赤焰子魯莽輕率,昆吾刀乃是赤焰子的命根子,怎可隨意移交他人。赤焰子深表自責,但矢口否認親授《鳳鳴訣》於他人!
所以今天「請」師瀟羽來,一來有事相求,二有話要問。
孔笑蒼他這個人言不及義,但有一句話他倒是說對了,他之所以會一大清早在那條鄉間小路上坐地等候祁穆飛他們一行人,就是受了赤焰子昆莫的挑唆。
方才,孔笑蒼挑戰祁穆飛時,赤焰子昆莫其實一直潛伏在側。之後,典璧的出場、濃煙的佈局、人群中的一聲亂喊,都是他一早的計劃。當然,他的計劃並不止於此,應該說之前的所有計劃都只是鋪墊,接下來的才是正題。
赤焰子趁亂擄走了師瀟羽後,師瀟羽一路驚懼不已,一直到得望江樓,見得赤焰子慈祥平和的笑容,師瀟羽才稍稍定下神來,儘管心有餘悸,但總不似之前那般驚惶無措了。
刻下,看到鐵鷂子典璧這張臉,她臉上的表情更是馬上變得威風凜凜了。
登上雁陣軒,她環着三面檻窗走了一遍,雙手大搖大擺地負在身後,一面悠然地欣賞着望江樓外的風景,一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