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豪爽,喜歡結交朋友,陸景上船第一天他便來主動前來拜會。
而這些日子裏,陸景也主要是在和他聊天,問了他很多京師的風土人情,兩人聊着聊着卻是又說到了最近天下的局勢來。
那游商嘆氣道,「這兩年生意是越來越難做,雖然各地不少貨物的收購價格都一直在漲,但是願意販貨的人卻越來越少。」
「是因為這世道不太平嗎?」
「沒錯,我有好幾個朋友今年都被劫了不止一次貨,血本無歸,倒霉的連人都沒有了,辛苦大半輩子,最後只給孤兒寡母的留下一屁股債,這找誰說理去?」那游商連連搖頭。
「已經這麼嚴重了嗎?」陸景揚了揚眉毛。
「是啊,東海那便最亂,其次聽說西北部的那些個土番也在鬧着要立國,兩邊的商路都斷了,再加上大旱,中原也冒出了許多盜匪,甚至就連這江上……我聽說有些地段也不太平的,放在往年這種事情根本不可想像。」
游商剛說到這裏,船上眾人就見兩艘小舟自江心處的蘆葦盪中突然冒出,向他們飛速駛來。
操船的船夫顯然也是頗有經驗,察覺到不對後立刻便調轉船頭,想要避開。
然而論靈活性,滿載的商船卻顯然不是那兩葉飛舟的對手。
沒多久還是被追上了。
於是隨後眾人就見自那飛舟上射出了幾個抓鈎,牢牢扣住了船舷。
再然後小舟上那七八個提着鋼刀的漢子便都攀着抓鈎後的繩索爬到了船上來。
為首一人敞着胸襟,一身勁裝被江風吹的獵獵作響。
他上船後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黃牙。
「嘿嘿嘿,今兒個你們不走運,撞上了咱們一窩蜂,不過爺幾個只為求財,也不想謀命,識相的就趕緊把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只要你們乖乖配合,那咱們也……」
他這話說到一般忽然頓住了,因為這段時間他們打劫了也有十多艘船了,卻是一次見到船上乘客沒有一個人露出害怕表情的,反倒都在用一副很奇怪的目光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