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吸收進化,藤妖自行移動地方的可能性很小。
常思過知道那處名叫潛虬灘的古戰場,他看過的典籍中多有記載,重山域有名的禁地落魄坑,便在古戰場偏西位置,殘心寫的《雲霞煮水談》,對落魄坑多有描述。
接了由秀髮變作的一片翠綠如玉的細長葉片,看了看,收進空間的靈木盒子內,常思過拱手笑道:「多謝啊,以後你落我手上,放你一次。」
這是他給出的欠扁的承諾。
「呸!憑你!」
木魅氣得夠嗆,舉起青藤呲牙,就不該好心送他一根頭髮信物。
突地臉色一變,抬頭看一眼東南方位,道:「那些傢伙陰魂不散,又算到我的方位,哎,真是命苦,算了,浪費一些本源擺脫他們,不玩了,以後再和他們算賬。走了走了。」
她原本的小算盤是借用常思過的空間躲避追捕,恢復修為。
是以一直在附近兩千里一帶打轉轉,而常思過躲在石堡快半年,把她氣得夠嗆。
能夠不浪費本源就儘量節省,既然浪費如此多時間還是不能如願,數千年的老妖,當然另有手段保命,就看划算不划算了。
她手中青藤突然爆發幾道璀璨綠光,投進變得模糊的小小身影。
只一個眨眼,木魅便憑空消失不見。
說走就走,很是乾脆利落。
常思過用天眼術忙往身上謹慎檢查,沒發現異常,便迅速往西南方位奔跑。
生活中不能只有交易和苟且,還必須得有堅持。
忍着心頭滴血把木魅趕走,他對宗門的愧疚淡去許多,
能意外地得到一株樹妖幼苗的消息,他還是很感激被他趕走的木魅。
現在回想起來,木魅似乎對他一直懷着一種想要接近的態度,而不是惡意。
或許,是看在這柄刀的前主人面上,也可能是他手心那絲火魅的面子?
總之,是個不可捉摸的奇怪小妖精。
心情放鬆下來,保持着天眼術粗略探查附近二十丈距離。
他腳步慢慢踏出節奏,足底與地面接觸,一起一落,流經地竅的氣息似與腳下大地產生某種神秘聯繫,一步三丈,不多時,便意念沉浸在步法與身體契合的感覺中。
奔走間,身法帶上了一分說不出的飄飄出塵神韻。
遇到前方有樹木岩石阻擋,身軀本能微微調整,劃出弧形讓過。
這一切的變化發生得很是自然,常思過處於旁觀狀態,心中有絲淡淡喜意,這種狀態走下去,他隱約摸到了攆塵六步後面三步的門檻。
「塵覆如土,波瀾不興;塵起於風,隨波逐流……」
那張用金鼎文記載着攆塵步的羊皮卷,毀於那場把自己燒光的大火,但在四荒城他學會金鼎文後,便自己把皮卷上的文字翻譯出來並記熟。
此刻,他記住的攆塵步總訣,山澗溪水一樣緩緩在心頭流淌。
對於他已經學會的前面六步,又有了一些微妙理解。
讓常思過樂在其中,反覆默誦口訣。
時間流逝變得不重要,一晃而過的風景也不重要,常思過穿行於山谷樹林間,微風過隙,飄忽而快捷,幾乎不遜色他全力飛行時候的速度。
直到一聲咆哮從身後空中傳來,打斷他此刻狀態下的感悟。
「……嘿,小子,叫你呢?裝啞巴啊。」
常思過腳下一亂,站定當地,從玄妙狀態中退出。
他默然壓制住體內翻湧的氣息,轉身看向身後追來的兩男一女,視線似乎穿透三人看在空處。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狀態很難得,也很危險,被打擾了或者被偷襲了,容易造成氣息亂竄走火入魔的風險,特別像這樣的荒山野外之地,隨時可能有意外發生。
「交出木妖,饒你一命。」
一名臉上有疤痕的高大漢子喝道,「小子,別給爺們裝,木妖氣息就在你身上,你賴不掉的。」
常思過不滿地嘀咕一句,「霸氣宗的傢伙就不能有點禮貌?」
除了霸氣宗修士,沒誰會尋木妖麻煩。
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