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姓,確實很罕見啊。」
「罕見?那是因為你無知。」吳大志摸起一支煙點上,「春秋時晉國的斐豹,是首個得到解放的奴隸;還有漢代的斐禹,唐代的斐清,明代的斐俊,都是斐姓。」
「我去,爺爺您這得看多少書、花多少時間啊?」
「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只要願意擠,總是有的,就看你上心不上心。」吳大志吐出一口煙圈,「不是我說你,想在古玩行里混出名堂,二十四史起碼得過一遍吧?過了麼?」
「木有。」
「還挺理直氣壯。那你書房的書架上,擺着那套嶄新的二十四史,是給化肥小狗子看的?」
吳奪不說話了,反抗是徒勞的,讓老財主說夠了就行了。
······
第二天上午,吳奪和吳大志一起去了老太太的小院。
這個小院位於一片老街巷,這片街巷有不少民國老建築,位於老商埠區的邊緣。
小院門樓不高,不是那種四合院,而是只有正房和西側的廂房,南側是院門,東側是院牆。
吳奪在校園門口摁門鈴的時候,吳大志打量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頭。
老太太很快開了門。老太太穿戴樸素乾淨;七十多歲了,頭髮還基本烏黑。這一看就不是染的,因為夾雜着齊根的白髮,要染就全染了。
站在門口先是相互介紹,老太太姓戴,吳奪便稱呼她為戴奶奶;論起來,比吳大志還大兩歲,吳大志便稱其為老姐姐。
進了門,繞過影壁,房子青磚灰瓦,古香古色。西側廂房前有一口老井,東側院牆邊有一顆粗大的老槐樹,老槐樹邊上是個小花棚,那口大缸就在花棚里,底下墊了幾塊青磚。
吳奪和吳大志走到大缸前,吳奪對老太太打了個招呼,就蹲下先看了起來。
吳大志卻開口問道,「老姐姐,這棵槐樹有年頭了吧?」
「可不是,五十年了,這房子是我老伴家裏留下的,我們結婚的時候,種了這棵槐樹。」
吳大志微微嘆氣,「沒人給你說過,居家的院子裏不要種槐樹麼?而且你這院子沒有東廂,怎麼不補齊建成三合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