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尾巴睡覺。
但這個時候,小尤蒙的葉片忽然抖動了兩下,它頂上的新芽輕輕地轉了個向,歪向了項北飛那邊,隨後在頂芽下滿的小枝幹上出現了兩道小小的裂縫。
裂縫微微張開,露出了一雙怯生生的黑色小眼睛,就綠豆大小,在下面還顯露出了模糊的五官,小鼻子小嘴巴一應俱全。
小尤蒙小眼睛眨了兩下,又活動了下兩根側枝,側枝上有兩片葉子,就像是小手一樣,悄悄地垂下了些。
似乎是看見項北飛睡着了,小尤蒙把兩根側枝在息壤上撐了下,然後從息壤里抽出了自己細細的根莖來,腳下的根莖分裂開,成為了兩個小腳丫。
它又偷偷瞥了眼項北飛,發現項北飛還是沒有醒來,便躡手躡腳地轉身,伸着兩隻小手,踮着小腳丫跑到了石頭的邊緣,往下面跳了下去。
它分明是想要跳到下面半米遠的石頭上,但估計是太嫩了,腳下一個趔趄,「啪」地一聲,滾到了石頭邊緣,它驚慌地伸出側枝,拼命地抓住石頭邊緣,吊在了那裏。
小尤蒙趕緊用自己的小腳丫去拽石頭,想要把自己給撐到石頭上去,但它嘗試了片刻,側枝也一滑,眼裏出現了一絲恐慌,然後就朝懸崖下面掉了過去。
它都還在墜落,甚至都沒有掉到地上,但生機就好像在它身上流逝一樣,隨後就變成了一截枯萎的小樹幹。
「你這個樣子能跑哪裏去啊?」
項北飛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揮了下手,靈力一卷,直接把小尤蒙給卷了過來,落在了項北飛手掌上。
它剛剛一靠近項北飛,身上的生機就開始恢復,就好像重新充滿了活力,變得生機盎然起來。
小尤蒙驚慌地看着項北飛,不斷地後退着着,從項北飛的手掌跑了出去,跳到下面的石頭縫裏,拼命地往裏擠,但石縫太細,它擠不過去。
「你一離開我身邊,可就枯萎了,能往哪裏跑?」項北飛問道。
小尤蒙奶聲奶氣地朝項北飛叫道:「尤尤!」
這叫聲聽上去十分可愛,可能和小奶貓差不多。
「我要傷害你的話,你早沒了。」項北飛攤了攤手。
半晌,他又覺得奇怪。
「尤!」小尤蒙又輕輕地叫喚了聲,看項北飛的眼神依舊充滿着驚懼。
「好吧,我們得來學學尤蒙語才行了。」項北飛說道。
可是小尤蒙對項北飛仍然有很深的恐懼,它緊緊地閉上眼睛,小腳丫在石頭縫裏扒拉着,很快就鑽入了石頭縫的泥土中,然後重新變成一棵小樹苗的樣子,死活也不肯再配合項北飛。
「汪?」小黑問道。
「估計是把我當作了遺貌鬼須的同夥了。」項北飛說道。
很顯然,對尤蒙進行屠殺的遺貌鬼須,都是寄生在人的身體內,他們用人的形象來行動,所以在看到項北飛的時候,下意識地也把項北飛當作了屠殺它族人的兇手來看待。
小尤蒙這么小,分明是剛出生不久的樣子,估計都分不清楚遺貌鬼須和人類的區別。
項北飛也不在意,他休息得差不多了,然後才站起來,對小尤蒙說道:「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跟來?」
小尤蒙不為所動,依舊站在懸崖上。
項北飛移動着步伐,往前跨了一小步,大概走到了兩米開外,這個時候,小尤蒙的一根側芽開始發黃了。
唰啦!
小尤蒙把那隻側芽往項北飛方向移動了些,枯黃的枝葉又變綠了些。
項北飛又往前跨了一步。
小尤蒙身上的生機已經開始流逝,緩緩地彎下了腰,站了片刻,最終堅持不下去了,偷偷把小腳丫拔出來,往項北飛那邊移動了一點,然後又往泥土裏鑽,最後又挺直了腰杆。
項北飛啞然失笑。
這小傢伙看上去很倔強。
項北飛也不急,又緩緩地移了一步,他就剛好保持在會讓小尤蒙枯萎的距離,小尤蒙又受不了了,從土裏拔出自己的腳,再次往項北飛這邊趕。
但這次不等它紮根,項北飛就又往前走。
小尤蒙只能再次踉踉蹌蹌地跟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