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卻不適合混朝堂,但他的出身註定了他只能進入朝堂,殘酷的黨爭之中,江東一脈敗北,父親鋃鐺入獄,他卻是無可奈何,遠躥嶺南荒蕪之地,只能飲酒作樂,一葉孤舟,醉了便夢見漫天的星河。
接下來是第三世,第四世,第五世,第六世,一直到第七世——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這第七世,他是舉世聞名的大儒,憂民憂國,卻不受重用,原本該是白居易那一句「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遭遇的,但臨至最後,最終堪破,變成了「病中垂死驚坐起,笑問客從何處來」。
剎那之間,他已在這畫作之中,歷經了七世。
更準確來說,並非是經歷七世,僅僅只是七個瞬間,類似於魂穿,每一次魂穿,他便立即繼承其他人所有的記憶與情感,稍作停留,便換到另外一個場景,直至破除這一重幻境。
僅僅只是剎那罷了。
但是當葉鋒抬頭望向窗外,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鵝毛般的大雪,飄飄而下,大地被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天地間一片大白,無邊無際。
就在他打開畫卷之前,尚是三伏天,但現在卻已經變成了臘寒之月,雖然不知道確切的時間變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現實世界至少過去了六個月。
「厲害。」葉鋒渾身大汗淋漓,口中贊了一聲。
這與他自身所創的道藏天劫術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本質,或者說,是完全徹底倒轉了過來。
如果說他所創的道藏天劫術是舉重若輕,那麼眼前這一出便是舉輕若重,常人想要達到舉重若輕,已是千難萬難,而想要達到舉輕若重,更比舉重若輕要難上數倍,甚至於數十倍。
舉重若輕,尚是實的,只要苦練便成,而舉輕若重,已經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禪宗寂滅之境,非大毅力、大智慧、大機遇者,不可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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