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下才隱隱覺得有了合理的解釋。
「你的意思是說,夏廷貞極有可能知道此人同榮貴妃的關係?」
故而才會提拔對方,日後則藉此把柄控制此人和榮貴妃,甚至是下一任儲君天子……
這倒的確像是夏廷貞的作風。
此人老謀深算,而當今皇帝如此不堪且多疑,他又怎能放心將後路都壓在這樣的一個皇帝身上?
這後路鋪得倒是頗長遠……
可若一旦被查實,為慶明帝所知曉,那斷的也不止是後路——怕是要連活路也一併給斷送乾淨了。
「現下一切都還只是猜測。」吳恙道:「但越培被押回京城之後,多半或會有線索浮出水面,到時我會使人暗中盯緊此事。」
許明意點頭。
祖父三日後便會抵京,越培的處境很快也會隨之傳進榮貴妃耳中。
甘冒如此大險,將自身乃至全族身家性命押上,也要與對方暗中糾纏的人,想來也做不到冷靜旁觀情郎出事。
談罷此事,吳恙吃了口茶,隨口問道:「對了,姑母為何會給你送信?」
方才她提到的那位小太監的事情,是姑母傳信告知她的——此類之事,按說姑母更該傳信給他才是。
當然,他倒不是因此吃味,他巴不得身邊之人皆偏愛且更信任他的昭昭,便是果真無視他也毫無關係。
他只是覺得姑母不會單因此事而特意給昭昭傳信,會不會還有其它要緊事?
「皇后娘娘使人送帖子邀我明日進宮說話,那信是順帶着捎來的。」
「姑母邀你進宮?」吳恙當即便皺眉:「這其中怕是另有蹊蹺,宮中不比其它去處,昭昭,不能去。」
見他眉眼間一派肅然之色,許明意不禁笑了:「我當然知道,皇后娘娘也叫人提醒了,大意是皇帝的授意,不得已為之,我也已經稱病婉拒了。管他打得什麼主意呢,現如今誰理他啊。」
吳恙的神情緩和下來,眼中含笑點頭:「嗯,不必理他。」
有他和鎮國公在,便是天塌下來也能給她撐着。
更何況,他家昭昭自身也是能頂起一片天的人物——
「拒雖拒了,此招未遂,皇帝恐怕不會就此罷休,處處還需謹慎當心。」吳恙道:「從今日起,我讓……小七跟着你。」
小七別的不行,但做事機靈敏銳不可否認。
「這倒不必了,如今朱叔也回來了,我身邊倒不缺人用。」許明意道:「祖父回來之前,我輕易也不打算出門,養病嘛,總該有個養病該有的樣子。」
「那我便讓小七守在國公府附近暗中留意着。」
許明意未再拒絕,她若連這個也不答應,他怕是要橫豎放不下心,別到頭來再親自跑到她家附近守着。
見她點了頭,吳恙便問:「時辰還早,可要用罷晚食再回去?」
許明意正覺有些餓了,並不同他客氣:「也好。」
吳恙便讓小七進來。
坐在許明意身側椅中的天目抬頭叫了一聲,坐相與眼神俱十分乖巧——可別忘了準備它的那一份喔!
看着一提到吃飯便來了精神的大鳥,許明意撓了撓大鳥沒幾根毛的頭頂:「還能叫你餓着肚子回去不成?」
……
次日,已進午時。
慶明帝於養心殿內聽着宮人的回稟,不禁皺起了眉,當即起了身,擺駕玉坤宮而去。
宮人高唱「皇上駕到」時,皇后正用午膳。
唯有放下碗箸,自宮娥手中接過微濕的帕子擦了嘴角與雙手,起身相迎:「不知陛下駕到,臣妾失禮了。」
「無妨,朕也只是路過此處,便進來看看皇后。」慶明帝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殿內,又狀似隨意地問道:「許家姑娘已經回去了?」
「回陛下,許家姑娘今日未曾過來。」皇后解釋道:「據說是染了風寒,且頗有些厲害,還需得在家中養着,臣妾便想着,待過幾日等人病癒了,再請進宮來也不遲。」
怎麼不遲?
慶明帝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染了風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