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街哭得這般有礙觀瞻,竟需被下人拖着走,甚至於連他身後的抬棺人都要屢屢停下等候,委實夠不上體面二字。
駿馬緩緩離開人群,待到無人處,一路疾馳回到了京中定南王府。
少年自馬背上一躍而下,將韁繩丟給了上前行禮的僕人,大步跨上石階。
「公子。」
前院一名小廝迎上來,道:「世子讓小的在此等候公子回府。」
吳恙聞言駐足,看向小廝。
小廝緊接着道:「世子在書房等着公子過去說話。」
吳恙微一頷首,未有多問,提步離去。
主院中,寬敞明亮的書房內,定南王世子吳景明聽得書房外下人通傳,先是起身將手中密信放回到書架暗格之中,才道:「進來吧。」
說話間,隨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到手中。
下人將門推開,吳恙走了進來,看一眼父親手中的史書,眼神不由微動。
父親通曉各史,平日裏根本用不着翻看史書。
因此這類書籍,也通常被習慣擺放在書架角落處,甚少會被拿出來。
吳恙不着痕跡地掃了一眼書架一角,抬手行禮:「父親。」
「聽說你今日又去了茶樓?」吳景明在書案後坐下,一邊示意兒子也坐下說話。
「是。」吳恙如實道:「兒子想繼續查一查先前遭算計遇險之事。」
那個隱藏在黑暗處欲對他下死手的人,無論是朝廷還是吳家,至今都尚未能查明是何人。
「我先前便說過了,這件事情,自有族中人來查,你不必過分憂心。」
吳恙聞言神情沒有太多變動,卻是直言問道:「父親為何不願我經手此事?」
外人或是不清楚,但父親卻一向知曉,他這個定南王世孫在寧陽看似經常闖禍,只知四處玩樂,除了一張臉之外並無其他值得一提的長處,但這些不過是做給朝廷看而已。
相反,自幼他要學的東西,要經受的考驗,便比旁人多百倍不止。
吳家在寧陽各處暗中所掌勢力,他早在三年前便在祖父的授意下開始試着接了手。
族中下有各方勢力糾葛,上至那些不宜見光的人命牽扯,他亦皆有經手。
是以,如今父親兩次三番的勸阻,若說是覺得他在胡鬧,幫不了什麼忙,是決說不通的。
今日他想要同父親問個清楚。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