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臥薪嘗膽,破釜沉舟的一番演技。南巨龍族在這個時候也是真切的展露出自己最鋒利的獠牙來。
眼瞳里一陣收縮,明明是帶着點橘黃的絲絮狀瞳孔里當即就冒出了一點湛藍幽光。然後咔咔聲響的,原本被燒的焦黑潰爛,幾乎都快要顯露出骨頭的體表直接就是一陣肌肉蠕動的,仿佛是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的一樣。
是什麼個玩意?瞪大了眼睛的盧修看的非常清楚,是金屬。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是如同肌肉皮膚一樣有着紋理的,好似鮮活生命一般的金屬。
摩擦聲響着,這些金屬飛快的增殖,從潰爛的身軀一路蔓延,幾乎是眨眼之間的就把南巨龍族的身軀覆蓋了大半。
連腦殼都沒有例外的,森森然的金屬在肌肉和骨骼的縫隙之間野蠻生長着,同時又是粗暴的倒插回去,大有一種取而代之的意思。而這種取而代之的情況蔓延到腦殼的位置,就是肉眼可見的銀灰色金屬在它血盆大口的牙齦和利齒之間交織,撐開鱗甲和皮肉,吞併骨骼和神經。
鮮血順着銀白色的金屬流淌,猩紅的肌肉組織只能苟延殘喘於金屬的縫隙之中。這場面絕對的驚悚。
如果說金屬的覆蓋程度上升到百分之一百也就算了,盧修大不了就把這當做是變形金剛來看。塞博坦星龍嗎,又不是沒見過。當年柱子哥騎的那一隻單拎出來,不也很是威武霸氣嗎。
可問題是,它真是達不到那樣的水平。而在這種水平欠奉的情況下,它這幅尊榮剩下的就只有一個驚悚了。
一半機械金屬,一邊血肉模糊,這就是盧修當下最真實的感官。就這模樣,說是嚇哭小孩子都是委婉的說法,真要評述起來,這東西簡直就是噩夢裏才有的造物,是徹底扭曲生物進化的骯髒存在。
它是怎麼長成這樣的?之前可沒看出來啊!
盧修心裏還在詫異着,不知道是因為痛楚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而怒吼着的巨獸就已經是一口衝着這些金屬粒子狠狠噬咬了過去。
假使這層金屬機械式的變化不是虛有其表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的,它的咬合力將得到空前的增強。而這增強的咬合力是否足以對抗金屬粒子的強大力場,這就是一個需要時間來驗證的問題了。
一嘴磕下,宛若囚牢。鋼牙利齒牢牢封鎖住所有的縫隙,就是不給金屬粒子一丁點逃脫的餘地。而對此,金屬粒子當即就暴躁的運作起來。
雖然說因為距離的原因,它不敢釋放太大的熱量。但強勁的力場卻足以對抗這血盆大口的威逼。
一時間轟鳴聲響,那是巨獸大嘴之中力場和蠻力所造成的最直接的碰撞。空氣中都傳來了巨大的風壓,宛若重錘敲打一般的,讓盧修這個旁觀者都忍不住的為之咋舌。
好傢夥,剛剛這大兄弟要是拿出了這份本事,哪還有其他幾頭野獸跟它來個三足鼎立的份。怕不是一口一個小朋友的,連骨帶肉的都被它咔咔的嚼個粉碎嘍。
而話又說回來了,有這個本事何苦這麼藏着掖着的,早一點拿出來,不就也不用受這麼番皮肉之苦了不是嗎?
盧修心下里很是好奇,但是又着實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而就在這個時候,老胡也已經是偷偷摸摸的跑了上來,一把拉住盧修的就要帶他從這溜出去。
「還愣着幹嘛啊,走啊。」
「走?怎麼走?躲山洞裏是個事嗎,要是這東西再跟上來怎麼辦?總不能說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你們都被它給烤熟了吧。」
一聽這話,盧修本能的就是抗拒。不能說你讓我走我就走吧,我也要考慮一下後果不是。
「那你說怎麼辦?讓我們眼睜睜的看着你去賭命嗎?大不了就和它拼了,我就不相信了,憑我們的火力,還拆不了這麼個破玩意!」
「說真的,我還真不覺得我們能在火力上壓制住這麼一個玩意。」
雖然這麼說有澆冷水的嫌疑,但盧修還是耿直的開了這個口。
沒辦法,實事求是,總不能說明知道有問題他還坐視老胡他們去作這個死吧,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不是。
「不是,你怎麼就知道不行?都這個時候了,你適合這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嗎?」
老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