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該死的末世,明天是什麼樣子,誰能說得好?誰能保證得了?
尤其是不少人是知道詭異之樹內幕的。
要是消滅不了詭異之樹,任由它完成進化,星城的明天到底還有幾天?
現場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起來。
江躍跟韓晶晶本來是主心骨,一時間也有些默然無語。
三狗等人年紀尚且不大,對這些事感觸不深。
反而是丁蕾主動開口道:「我看大家也沒必要太悲觀。之前我手無縛雞之力,被困在烏梅社區,被那個祝吟東折磨,每天都感覺是在煉獄,每天被絕望包圍,覺得自己肯定不能活着走出那裏了。可最終呢?」
「我沒上過大學,學業也不如你們這些弟弟妹妹。但從我的經歷來看,哪怕局勢再難再絕望,我們還是不能放棄希望。你們都是優秀的年輕人,你們一定可以有很多很多明天的。小躍,你說是不是?」
「丁蕾姐說得很有道理,再難,總還是要保留一線希望的。不僅僅是為我們自己,也為我們身邊的人,為我們在乎的人,一定要守護好這一線希望。」
年輕人之間,尤其是心靈相通的年輕人之間,情緒傳遞總是比上了年紀的人更加容易一些。
江躍這番話很平實,但卻傳達着一種堅定的信念。
現在,每個人竭盡全力地活着,不就是為了守護那一線希望嗎?誰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活着呢?
倘若僅僅為了自己而活着,在最艱難的時刻,隨便一個放棄的念頭簡直太容易了,又如何堅持得到現在?
能堅持到現在一直不肯放棄的人,有幾個不是因為心裏有羈絆,為了最在乎的人守護那一線希望?
茅豆豆動情道:「別人我不知道,我茅豆豆絕不會放棄的。我爹媽,我爺奶,都在初變那一劫就去世了。我一定要活着,不但要活着,還得把他們沒活的那一部分都活下去。無論有多難,誰都別想讓我放棄!」
別看這傢伙平日裏神神叨叨,偶爾還說一些不着四六的瘋話,可茅豆豆內心深處其實是清醒的。
時而說一些瘋話,只不過是他在人群中尋找自我定位的一些手段罷了。
這種手段不磕磣,也許只是為了一點點卑微的尊嚴,也許只是為了博得其他人的一些關注,也許只是為了讓自己在人群中有一席之地。
任何時候,不管陽光時代,還是詭異時代,這些都不丟人。
阿霞學姐那雙靈動又帶着幾分嬌憨的眼眸,不禁朝茅豆豆多看了幾眼。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這個之前還覺得有些幼稚的學弟,好像是有那麼幾分可愛。
尤其這說這些話的時候,那種認真的勁頭,顯得特別有感染力。
這是她在星城大學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到過的。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心懷鬼胎,只有一種赤誠的熱情,激昂的情緒,讓她感到頗為動容。
俞思源顯然也頗有些觸動,見童肥肥平安無事,她也沒打算繼續逗留,主動提出告辭。
「各位,我很幸運,能遇到你們這麼一群可愛的人。不得不說,這讓我對這個該死的世道,稍稍不再那麼絕望。」
「阿霞,你留在這裏,跟大家好好相處,好好學點東西。別覺得自己是學姐,就放不下面子。」俞思源轉頭對阿霞道。
「思源姐,我可不會放不下面子哦。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沒有偶像包袱滴!再說啦,我跟他們也差不多是同歲的,也就月份比他們大一些啦。」
「嗯,你的性格我是放心的。」俞思源點點頭。
跟每個人一一告別,便下了樓。
「江躍,我們送送思源姐吧。」韓晶晶居然主動提出。
江躍跟韓晶晶,在生態園試煉的時候,就有故交,單獨提出送一送倒也十分合理。
三人下了人,韓晶晶主動從包里掏出幾枚術丸:「思源姐,我沒有別的什麼東西送你,這幾枚術丸,你留着防身。遇到情況的時候,多少能有點作用。」
隨即又掏出一把制式戰刀:「這是行動局統一規格的戰刀,屬於新材料,融合了屬性原石,實用性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