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酒杯尚在半空,隱隱就有股凌厲氣勢直逼自己面門,梁言心中一凜,暗暗罵道:「這哪是敬酒!」
不過他身負數種神通,此刻並未有如何驚慌,眼見酒杯飛來,梁言雙眼一眯,覷得時機,伸手就抓向迎面射來的酒杯。
才剛一接觸,梁言就感到一股莫大力道傳來,竟然震得自己虎口發麻。不過他臉色絲毫未變,手中藍色靈光流轉,一道道如水般的波紋湧現,瞬間就將這股力道化去大半。
梁言所用正是《心無定意法》中的「散勢法」,此法他不知練習了多少遍,早就已經達到法術中隨心所欲的圓融之境了。此刻也無需作勢,只是手中靈力流轉,就自然而然地化解了酒杯中蘊含的力道。
他穩穩接過酒杯,杯中酒水絲毫未灑,仰頭打了個哈哈道:「多謝韓兄賜酒!」接着就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好酒!來而不往非禮也,韓兄也請飲梁某一杯!」
梁言拿起酒壺,也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中斟了滿滿一杯,接着手上金光一閃,下一刻便曲指一彈。
只見那酒杯如風掠起,夾雜着一道金光,向着韓非氣勢洶洶地衝去。
感受到那酒杯中的龐大力量,即便桀驁如韓非,也不由得臉色微變。梁言這一指用上了混混功中的「一拳相」,雖然他化拳為指,力道減弱不少,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接下來的。
只見韓非臉色凝重,忽然張口一吐,頓時就有一股白煙噴涌而出,猶如拂曉晨霧,在半空中瀰漫而開。
那原本氣勢洶洶的酒杯進了白霧,立刻不知所蹤,忽然韓非右手一揮,白霧便從半空倒卷而回,化為一個小型雲團,靜靜漂浮在自己的面前。
而那雲團之上,還拖着一個小酒杯,赫然正是梁言剛才所擲出的,只是杯中酒水未滿,顯然已經灑出不少。
這一番暗中較量,梁言端坐不動,只靠右手一收一放,便破了韓非的神通。而反觀韓非,卻被逼得動用了「九霄氣」,才接下酒杯,可以說倆人高下立判。
不過韓非素來桀驁,他自忖剛才鬥法之所以落敗,一來是因為自己輕敵大意,沒有一出手就動用全部實力,二來是因為此子肉身強悍,他只道梁言以體修之力越級挑戰了猛鬼宗的修士,能夠鎮壓住這杯中力道,卻是不足為奇了。
只是在他心中體修之術始終登不上枱面,鍊氣者天然高人一籌。故而心中不服,又生一計。
只見韓非單手一揚,那股白蒙蒙的氣體在他胸前兜轉,片刻後居然化為無數形態各異的猛獸,有的像犀牛,有的像野馬,還有的像飛鷹。
這些野獸雖然形態各異,大小不同,但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口中都叼着一個明晃晃的酒杯,而且與韓非面前的酒杯一模一樣。
韓非此時哈哈一笑,抬手將面前雲團上的那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再次斟滿,接着大袖一拂,那隻酒杯便混入了漫天的酒杯之中,再也分不清楚了。
「此乃百獸獻酒,福澤無邊!還請梁兄笑納!」
韓非說着右手輕輕一推,只見漫天如雲般的猛獸,就向着梁言頭頂滾滾而來!
「九霄氣」可以演化萬物,平日裏與人鬥法變幻無窮。韓非憑着這一口靈氣,曾經多次戲耍敵人於鼓掌之中,而且每每對手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於何種法術之下。首發
如今他把這一法術使用出來,演化為百獸獻酒,漫天酒杯之中,只有一杯是真的,其它都是由法術所化,這就是存了心要讓梁言難堪。
韓非覺得梁言是煉體修士,必然無法識破,但梁言又豈會僅僅只是個煉體士。他法、體、武、劍、神五道之中,只有武道剛剛入門,神識稍稍薄弱,至於法、體、劍三道,都已遠超同階修士。
此時的梁言,雙眸之中藍光流轉,隱隱有一絲凜然之氣席捲四周,他抬頭向天看去,卻見漫天野獸雖然張牙舞爪,但其中的靈力流動,無不清晰無比。
《心無定意法》中的「望氣法」施展開來,空中靈氣變化盡收眼底,梁言嘴角微微一笑,身不離席,只用雙手在身前來回劃圓。
那漫天靈獸被他以「轉圓法」牽引,就好似百獸入林,萬鳥歸籠,忽忽然轉成一團,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