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定光劍化為一道銀白光華,只是輕輕一卷,就把所有氣芒全部斬下。緊接着劍光一橫,就要把那捲經文挑來。
然而就是這片刻的功夫,一條沛然長河橫跨長空,向着梁言的本尊衝來!
出手之人正是那中年道士,此刻壬癸真水在半空蓄勢鼓盪,化為三朵水蓮花,水流在蓮花旁邊分分合合,煞是好看。
梁言只覺得周身一緊,莫大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對手是聚元境中期的驍楚,他不敢怠慢,只能無奈撤了定光劍,換出紫雷天音劍再戰。
中年道士這一手圍魏救趙,將大部分壬癸真水都拿去進攻梁言本尊,迫使他不得不先放棄到手的經文,顯然是早就和孫不二商量好的。
他把手一揮,一道青色光華陡然出現,僅僅只是一瞬,就把那經文卷了個徹底,欲要往自己這邊攝來。
梁言冷哼一聲,同樣單手一招,一道藍色光華急速射出,也在瞬間纏住了經文。
半空之中,一卷閃爍着銀輝的古樸經文,兩側分別有一道青光和一道藍光,雖然雙方各自拼命向着自己這邊拖拽,但二者誰也奈何不了誰,一時竟成了僵持之勢!
兩人一邊單手施展法力爭奪經文,另一隻手又都在掐訣運使神通,互相鬥法。
紫雷天音劍化作雷虹,壬癸真水則衍生蓮花,劍鳴水嘯,不絕於耳!
地宮中的眾人,都有些驚訝於這場鬥法,梁言本身的修為,才不過築基後期而已,沒想到居然能和一名聚元境的修士斗個平手。
尤其孫不二,更是臉色精彩,想當年二者不過同為鍊氣七層,還打得有來有回。而自己這三年並未偏離計劃,早早築基成功,原以為此人再非自己對手。
但今日一見,卻徹底超出了他的預計。
孫不二雖然還有一些底牌,但自問在如今的梁言面前,能否保得性命也是難說。
一念及此,他心中更加堅定,絕不能讓此人再得「鬥劍篇」!
孫不二大笑一聲,朗聲喝道:「梁言!你以為我乖乖交出經文,是為了與你妥協嗎?哈哈哈,告訴你,『九靈逆血陣』已成,誰也阻不了我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單手掐訣,只見一道紅光,從九條小船中的最後一船中飛出。
就在眾人都抬頭看去,以為這紅光中必然也會出現一隻血紅色的毒蟲猛獸之時。
那紅光卻猛的一震,片刻之后土崩瓦解,居然化為了無數碎塊!
「什麼!」
前一刻還自信滿滿的孫不二,這一刻卻好似活見鬼了,口中喃喃自語道:「我的血靈呢?我的血靈呢!怎麼會不在船上?!」
梁言在鬥法間隙瞥見孫不二失魂落魄的樣子,似乎早有預料,微微一笑道:「孫兄,你找的可是這個?」
梁言說話的同時,默默運轉靈力,一隻血紅色的蟾蜍虛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孫不二目光掃來,立刻臉色大變,張口喝道:「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那!是你偷了血蟾硯台?」
梁言打了個哈哈道:「孫兄這話可就講差了,本來就是你暗中篡改了別人的陣圖,這個血蟾硯台根本不是大陣所需,更不應該出現在那個地方。梁某不才,粗通陣法,當時覺得這東西有些不對,就順手收了起來,沒想到卻是幫了孫兄一個大忙?」
孫不二給氣得七竅生煙,暗地裏把梁言罵了個狗血噴頭,他沒想到梁言居然精通陣法。
精通陣法倒也罷了,你本來就是要毀壞大陣,看見這大陣佈置有不合理的地方,笑一笑也就過去了。但順手牽羊,把個和你無關緊要的東西順走,這是什麼習慣?
孫不二臉色鐵青,眯眼盯着梁言瞧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喝道:「許老,不必留手,殺了此人,再奪血靈!」
他話一出口,自己當先出劍,無心劍化作一道藍虹殘影,向着梁言疾斬而去。
當!的一聲脆響。
卻是有人替梁言攔下了這一劍。
伊曼雲單手掐訣,一柄橙色飛劍橫在半空,自己也站在了梁言的面前。
只是她現在面色蒼白如紙,周身氣息起伏不定,顯然剛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