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過了一會,忽然悠悠開口道:「閣下既然來了,為何不肯現身一見呢?」
這句話看起來像是自言自語,因為山洞中寂靜無聲,根本沒有人回應。
然而梁言卻皺了皺眉,語氣變得嚴厲了幾分:「閣下還不現身,是要我動手來請嗎?」
「咳咳.咳咳!」
山洞外面,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緊接着,一個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準確的說,他其實是「滑」進來的。
因為此人坐在一個木質的輪椅上,雙腿似乎已經殘廢,行動只靠輪椅自行前進。
他的相貌其實普普通通,身上穿的也是粗布麻衣,但卻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感覺,仿佛與他交流,不用多言,自能心領神會。
「你是什麼人,為何跟蹤我和歸無期?」梁言轉過身來,緩緩問道。
「咳咳.」
那麻衣男子剛要說話,卻忍不住咳嗽起來,不得已,只能從腰間解下一個酒葫蘆,仰頭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
梁言見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眼前此人氣息不弱,至少是渡二災以上的境界,可他似乎受過重傷,一直到現在都無法恢復。
否則的話,像他這樣的化劫老祖只要一縷真靈不滅,肉身都可以完全恢復,哪裏會出現雙腿殘疾的現象?不過也由此可見,當初傷他的那個人,修為必定深不可測!
飲了幾口酒後,麻衣男子的臉色漸漸好轉。
「道友果然不一般,我將《洞玄經》催動到極致,瞞得住歸無期,卻瞞不住道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伱到底是誰?」梁言沉聲道。
「咳咳.區區無名,天水殘客,不足掛齒。」
「你不願透露姓名,又不說此行來歷,那就莫怪梁某對你出手了。」梁言的聲音漸漸轉冷。
「其實我與你目的相同,也是為了調查此事而來。」
麻衣男子坐輪椅進入了洞中,從始至終臉色平靜。
梁言倒也沒有真的動手,畢竟這裏是無塵軍的領地,搞不好是歸無咎的人,自己本就和他有些不大不小的矛盾,要是在這裏打鬥起來,難免激化矛盾。
「看來道友已經找到了這件事情的突破口。」麻衣男子咳嗽一聲,淡淡道。
「哦?不知閣下此言何意?」
「人族大陸歷史悠久,諸子百家的功法不知傳承了多少代,都已經十分完善了,就算偶爾有人走火入魔,也不可能這麼湊巧,都趕在同一時間。而且你也調查過了,這些人修煉的功法都很普通,所以並不是功法上出了問題。」
梁言聽後,臉色不置可否。
「你的意思是外力所致?但你也看見了,這裏根本沒有一點法術殘留的痕跡。」
「不使用法術,不代表就無法影響別人,有一種手段,無形無跡,卻可以讓人癲狂,以至於走火入魔。」
麻衣男子聲音平靜,看了梁言一眼,忽的笑道:「不錯,相信道友也想到了,那就是音律。」
梁言聽到這裏,雙眼微眯,並沒有開口接話。
只聽麻衣男子又繼續道:「音律一道,飄渺難測,下至草木螻蟻,上至大道聖人,都有其音。倘若有高手用音律來影響這些低階修士,根本不需要使用靈力,就能讓他們的神魂被音律所影響,以至於走火入魔。又因為音律無形,所以不會在現場留下痕跡,這也是歸無期束手無策的原因。」
「閣下言之鑿鑿,看來心中已有定論?」梁言似笑非笑道。
麻衣男子淡淡道:「道友何嘗不是?你讓歸無期去取『朱泉水』,便是為了驗證這一猜想。音律雖然不會在洞府中留下痕跡,但若真的影響了此人,必定會在他的神魂中留下痕跡。雖然說此人已死,神魂消散,但『朱泉水』卻能模擬出他死前的神魂感受,或許我們能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梁言聽到這裏,不由得嘆了口氣道:「看來都不需要歸無期的『朱泉水』了,你能說出這種話來,說明在這之前已經驗證過了。只是如此一來,我更加好奇閣下的身份了,不知閣下究竟是何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