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黑白兩色緩緩流轉,看似緩慢,實則是轉速太快,反而使人產生錯覺而已。其轟隆隆的朝着梁言飛來,活像一個數十丈大小的黑白磨盤,要碾碎天地間的一切污穢邪祟,轉眼便到了他身前數丈的距離。
梁言此刻避無可避,而此等偉力,又不是他可以硬接的。
眼見黑白磨盤朝他碾來,梁言心思急轉,忽然神色一動,伸出右手向前一指。只見一道藍色閃電從他食中二指間迸發而出,打向黑白磨盤右下角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轟隆隆!
前一秒還崩騰咆哮的漫天狂風,忽然像失了聲一般悠然散去。而他面前巨大的黑白磨盤也漸漸停滯,最終化為黑白兩氣,向着四周飄散而去。
「你!」
那黑衣少女一聲驚呼,接着噴出一口鮮血,雙眼中儘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原來剛剛梁言危在旦夕之際,卻看穿了少女術法中的一個變化。那黑龍白虎並非實體,黑龍乃是由黑霧所化,而白虎則是由白煙所變。
他雖然不知少女所修的是何種造化神功,居然能以鍊氣期的修為凝聚出如此異象,但也知以其練氣六層的修為強行催動此等神通,必會露出破綻。
他臨危不亂,暗中催動「望氣術」,果然發現這少女修為不夠,黑龍白虎根本無法持久顯化。在那黑白磨盤之中,每逢龍虎交泰之時,必會重新轉化為黑霧白煙。梁言看準了一處,以「練雷術」將其煙霧打散,用巧勁破了她的神通。
那少女神通被破,自身遭受反噬,口中噴了一大口鮮血,顯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但她眼神堅定,非但沒有絲毫慌亂,反而牙關一咬,伸手又向儲物袋上摸去。
梁言好不容易喘口氣,眼見她又要用出拼命的招式,立刻高聲疾呼道:
「道友再不施救,這些百姓怕是回天無術了!」
這一喊果然有效,黑衣女子明顯愣了下,盯着他道:「你這喪盡天良的人,還會關心別人死活?」
梁言暗自把周天諸神都謝了個遍,心道:「你終於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了。」
「姑娘是真的誤會了,梁某和他們並非一丘之貉,這些百姓中的是屍鬼宗的一種招魂術,若是超過三個時辰不解術,魂魄就再也無法歸位了。」
那黑衣女子暫時收了長刀,一雙大眼緊緊盯着梁言,狐疑道:「你這小賊,莫不是在耍什麼陰謀詭計吧?」
梁言苦笑一聲,回答道:「不管怎麼說,咱們暫時止住刀兵,先把這些百姓救回來,道友以為如何?」
黑衣女子看了看他,又瞧了瞧另一邊的數十位百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梁言見狀心裏鬆了一口氣,於兩人各自劃出十幾名百姓,分別以各自神通替他們解術。梁言以佛門「金剛屑因」破邪除妄,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替自己這邊的百姓解了邪術。
他朝一邊的黑衣女子望去,見她到現在還只是解了幾人而已,當即邁開腳步來到她這一邊,替她將剩下人的邪術也解了。
眾人如夢初醒,都說好似做了一場春秋大夢,對於自己為何會出現在屏風城外,卻是完全不知,紛紛叫道:「中邪了!中邪了!」。幾個膽小的更是奪路而逃,剩下幾個在檢查了自己身上的財物後,也是一鬨而散,紛紛朝城裏去了。
眼見眾人散去,黑衣女子轉頭望向梁言,淡淡說道:「沒想到你解邪術的手段,倒是有幾分高明。現在可以給我講講你到底是何人了吧?」
梁言苦笑道:「雕蟲小技罷了!」接着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講給黑衣女子聽。
原來兩日前梁言初到屏風城的時候,得知距離交流會的舉辦之日還有五天的時間,便先在城中找了一所客棧落腳,準備找機會上山打探打探金額靈猴的蹤跡。
誰知他當晚在客棧休息的時候,卻偶然聽到隔壁房間居然有修真人士在密謀掠奪凡人。他六識敏銳,隔壁那兩人的談話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