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與這個世界深深的融合在一起,已經不分彼此。
「方同學,你沒事吧?」
佐藤隼人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
方誠重新抬起頭來,臉上的倦意已經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堅毅的神色和眼中熊熊燃燒的烈焰。
「佐藤,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你回去吧,不要到處亂跑了。」
「好的,我明白了。」
方誠叮囑他一句,然後啟動車子,伴隨着引擎的咆哮聲,疾馳而去。
佐藤隼人默默注視着方誠離去的背影,轉身返回家中。
……
朝香明惠坐在客廳里,慢慢放下手機,雙眼茫然的看着前方,眼神里沒有焦距。
房東松田奶奶就站在沙發的一側,開口提醒道:「明惠醬,電話打完就開始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朝香明惠回過神來,緩緩用衣袖擦乾淨臉上的淚痕。
她站起來,走向客廳角落裏的靈龕,給父親和弟弟供上一炷香,然後才走進母親的臥室。
松田奶奶留在外面沒有進來,她的母親朝香靜子已經在臥室內等待。
臥室內的佈置很簡單,甚至是簡陋,只有床和衣櫃。
在一面牆壁上卻掛着一幅巨大的畫,畫的內容雲裏霧裏,唯一能看清的就是兩個被無數信徒環繞的女性。
一個身披斗篷鎧甲,雙手杵着一把巨劍,渾身被火焰籠罩。
一個身披輕紗長裙,頭戴桂冠,渾身光芒萬丈,面帶微笑。
這兩個女人就是極樂教的雙子之神,憤怒之神和憐愛之神。
朝香明惠走進來的時候,朝香靜子正跪在地上,雙手交握對着畫進行虔誠的禱告。
朝香明惠默默站在一旁,視線也落在畫上,目光空洞。
母女同視一張畫,情緒卻完全不一樣。
等禱告結束後,朝香靜子才從地上站起來,順手拎起一根兩指寬的細長竹條。
她回望着女兒,眼中竟沒有一絲親情,只有冷漠。
朝香明惠默默將上半身的衣物都脫下,赤裸的皮膚上遍佈着扭曲醜陋的疤痕。
她將衣服整理好放到一旁,然後才緩緩跪到畫像前。
朝香靜子高舉手中的竹條,對準女兒的後背用力抽打下去。
啪!
朝香明惠的後背出現一道清晰的血痕。
她面無表情的承受着,似乎對這種痛楚早已習慣。
朝香靜子並不停下,繼續用竹條抽打着女兒的身體,口中同時用尖銳的嗓音叫道:「你的原罪害死了你的父親,你的原罪害死你的弟弟,你要向至高的神贖罪!」
聽到這聲音,朝香明惠臉上才浮現出痛苦之色,雙手抱着肩膀,默默的閉上雙眼。
朝香靜子的動作越來越快,口中的咒罵也越來越尖銳,雙眼中閃爍着對宗教的狂熱。
當她最後一下衝着朝香明惠的腦袋打下去時,一隻手忽然抬起,抓住了落下的竹條。
朝香明惠用另外一隻手摘下眼鏡,從地上站起來,將竹條用力扯過來折斷。
「語卿!」
朝香靜子看到女兒摘下了眼鏡,連忙問道:「明惠沒有睡着吧。」
現在控制身體的人是葉語卿,她冷冷瞥了母親一眼,將衣服穿好,徑直走出臥室。
外面的客廳中,除了松田奶奶之外,又多了十幾個穿着黑白教服的邪教徒。
見到葉語卿出來,他們默默分開在兩側,讓出一條路來,同時從身上掏出黑色的聖經,翻開,低聲朗誦。
「走吧……」松田奶奶在一旁說道:「是通向極樂天國的道路啊。」
「不!」
葉語卿冷笑道:「這是一條通往死亡的路。」
她將眼鏡貼身藏好,然後在朗讀聲中邁步向前,沒有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