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金丹不比祖血金丹,適合石發他們這樣的妖修,稟賦天生可以吞噬煉化。
此藥性質有些霸烈,需要有人在旁護法點撥才行。
所以我需親自交給你們,不僅如此,還要為你等護法,助你等服煉方才能行。」王安手指在丹瓶上輕輕一彈,便有滴溜溜五道金光飛入五人手中。
內中還剩餘一丸金丹,王安也不準備自留。
而是交給了白驢仙,道:「且以這最後一丸金丹,獎賞今日表現出眾之府衛,可將之擢升為行走。」
「善!」白驢仙應下此事。
王安點了點頭,便要領諸人回歸神化府,那裏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今日與鎮國將軍突然照面,他亦不曾料想到。
但二者既已提前照面,鎮國將軍少不得要猜測他回歸神化府的意圖,說不定就會生出危機感,加速從尚陽脫離。
戰機稍縱即逝。
王安不能在神化府停留太久。
最多不過半個時辰,他就要離開此地,直轉向尚國尚陽。
還要將整個神化府的力量都聚集起來,直突尚陽,以此應對王都普通衛戍力量。
但他稍稍轉身,遲疑了一下,卻復又迴轉過頭來,看向了五人中惘然若失的蕭紅玉,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句:「方才那妖魔乃是借了尚陽鎮國將軍的力量。
鎮國將軍已近瘋狂,他的力量極具侵染之性。
你們幾個,未曾受到損傷,未有被那般力量侵染罷?」
他這話看似是在問在場的五個行走,但幾個行走其實都心知肚明,知道王安真正想問的不是他們,唯有蕭紅玉一人。
白驢仙、陳六等人相視一眼,默契地沒有開口。
蕭紅玉方才見王安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心中頓時空落落的,惘然若失,但這下王安忽然看向她,雖話語似不止在她處,實則話外之意全在她一人身上。
她心神一顫,眼中水波蕩漾,卻是低下了頭,細聲回道:「方才我等五人聯結成陣,雖然面對那凶魔攻勢也支撐得困難,但總歸是抵禦住了,不曾受到氣息侵染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安點了點頭。
內心猶然一聲嘆息。
卻是剪不斷理還亂。
「走吧,我們回神化府去。
我助你等煉化了玄陽金丹,便帶你們啟程去尚陽,親自與那鎮國將軍過一過手!」
他大手一揮,再不猶豫,當先轉身領着眾人浩浩蕩蕩奔向了神化府。
……
鎮國將軍府。
血肉高塔。
被斬去一臂的鎮國將軍,已然被人神氣運身抽盡了一身精血,完全變作一副骷髏骨架。
但這紫黑骷髏骨架之上,卻仍有一個個毒瘤寄生。
它們鎖死了鎮國將軍的神魂真靈,使之無法成功投送入腹部紫紅鼓膜之中。
無法與人神氣運身融合。
他而今情勢卻比先前更兇險許多!
如若神魂真靈無法與此時的人神氣運身融合,難保人神氣運身不會自生真靈,破殼而出。
到時,鎮國將軍一身精血、王氣供養,就全都是為這道人神氣運身做了嫁衣裳!
他被血肉靈韻不斷侵蝕折磨得神智,仍然保留了對於當下危機的一絲感應,感知到在自己的意志勾連、氣息牽動之下,人神氣運身即將提前破殼而出,不敢有絲毫猶豫,拼卻全力,向駐守鎮國將軍府的百餘嬴部道鬼發去了神念:「你等速速來寶塔九層見我!」
這道命令來得突兀,一旦駐守鎮國將軍府的諸嬴部道鬼都前往血肉寶塔,那麼鎮國將軍府當下防衛就又將空虛起來。
自從上次遭遇於廷益衝擊,鎮國將軍差點因此殞命之後,他恨不能將所有嬴部道鬼都聚集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何嘗會做出這等迥異於從前的舉措?
但是,他畢竟是天生嬴部尊。
縱然諸嬴部道鬼不理解主尊之命,但還是遵循着本能意志,往血肉寶塔聚集。
一時間,整個鎮國將軍防衛關鍵位置都開始變得空虛起來。
百餘嬴部道鬼匯集於血肉寶塔之下,魚貫走入了這座看似狹窄,似乎容不下百餘人,其實將百餘道鬼盡數吞沒,也未見有絲毫擁擠的寶塔之中。
它們遵從主尊之命走進了寶塔之中。
而後,便在寶塔頂層,看到了那具懷抱着一顆紫紅肉球的骷髏,那骷髏眼眶中閃爍紫黑的惡火,暴虐而瘋狂的低語傳進百餘嬴部道鬼的耳中:「這些都是給你們準備的……
吃吧,多吃些……
吃夠了就莫要再回來尋我了,離我遠遠的!!」
百餘嬴部道鬼悚然而驚。
緊跟着,那緊緊依附在骷髏骨架上的一顆顆肉瘤紛紛爆裂開來,一道道血肉靈韻化作猙獰的人面,瘋狂撲向了周圍的嬴部道鬼,它們比素來以寄生見長的嬴部道鬼都更加可怕,在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已投寄在在場所有道鬼之身!
反觀天生嬴部尊,借着諸血肉靈韻脫離自身的當口,他直接舍卻了這具已無多少利用價值的軀殼,神魂投寄入人神氣運身之中,將其中剛剛滋生的那一抹靈智磨滅,完全與人神氣運身融合了!
咔嚓!咔嚓!咔嚓!
紫紅色肉球之上,浮現一道道猙獰裂痕。
金紅的氣運從那肉球之中汩汩流淌,化為龍蛇之形,向着四周流散。
較為詭異的是,那些龍蛇王氣之上,隱約纏繞着一縷縷紫紅血絲,污穢了王氣的堂皇。
最後,隨着『轟』地一聲巨響,一道宛若灼烈大日般散發着威嚴氣象的身影,盤帶群龍,呼嘯着衝出了血肉寶塔之頂,舍卻了寶塔內還在被血肉靈韻侵蝕折磨的一眾嬴部道鬼,直衝向尚陽禁宮!
人神氣運身已然真正降世!
接下來,鎮國大將便要以此身,收割他培育了數百載歲月的人道氣運果實,收割尚王頭頂的那道王氣神柱!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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