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了撓頭,看幾人都沒有說話,他一時之間,卻也不敢說話了。
好在白驢仙最終還是反應了過來。
他向王安展顏一笑,卻是拱手先行禮道:「今次若非府主出手搭救,我們整個神化府,只怕都要功敗垂成了。」
「你我皆是府中人,又何必那麼見外?」王安面上亦是終於露出了笑容,一把將試圖彎腰下去行禮的白驢仙撈起,再道,「這般與我見禮,看來終究是我出走太久,讓你們都認生了?」
「哪裏的話?」白驢仙未再堅持,拍了拍王安的手臂,卻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我等看府主豈止是刮目相看?
簡直需要再換一雙眼睛來看了!
府主修行進境如此之快,讓我等有些不敢相認,卻也是正常之理。
你們說,對不對啊?」
白驢仙轉首看向四人。
陳六這時咧嘴大笑,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我原本以為自己武道進境已是極快,未想到府主終究是府主,還是比我強了太多,先前我還想着,待到府主回來,和幾個同僚聯手,與府主切磋切磋。
而今來看,這樣看法卻是痴心妄想了。」
他連連搖頭,似乎對此頗為惋惜。
其實事實恰如他所說,今時王安再與他們切磋,則對他們的修為進境完全起不到絲毫促進之用,反而會在他們心中留下濃重的心理陰影,以後成長為他們修行途中的心魔也未可知。
如此有百害而無一利之事,王安自然不會做。
「看你們神華內斂,氣機沉凝,這大半載時間,終究是沒有虛耗的,既然如此,我有一份禮物送予你等。」王安笑着攤開手掌,其掌中忽然就出現了一道丹瓶。
隱然灼烈陽氣從那丹瓶之中鼓發。
這一個丹瓶之中的丹藥,赫然是當初黑茅派相贈王安的玄陽金丹!
已上金丹位階的丹藥,往往有神妙之效。
丑牛、墨雲、石發若非是得了祖血金丹之助,今時修為卻不可能拔升得如此之快。
陳六看到王安拿出那一瓶輕嗅之就令自己覺得氣血飽足、神魂完滿的丹藥,頓時眼睛發亮,開口道:「當時府主為回歸的石發他們賜下祖血金丹,我原還以為是只有石發他們這些妖類的份,沒有我們的份兒。
而今看來,府主是要親自把我們那一份送過來啊……
嘿嘿……」
「玄陽金丹不比祖血金丹,適合石發他們這樣的妖修,稟賦天生可以吞噬煉化。
此藥性質有些霸烈,需要有人在旁護法點撥才行。
所以我需親自交給你們,不僅如此,還要為你等護法,助你等服煉方才能行。」王安手指在丹瓶上輕輕一彈,便有滴溜溜五道金光飛入五人手中。
內中還剩餘一丸金丹,王安也不準備自留。
而是交給了白驢仙,道:「且以這最後一丸金丹,獎賞今日表現出眾之府衛,可將之擢升為行走。」
「善!」白驢仙應下此事。
王安點了點頭,便要領諸人回歸神化府,那裏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今日與鎮國將軍突然照面,他亦不曾料想到。
但二者既已提前照面,鎮國將軍少不得要猜測他回歸神化府的意圖,說不定就會生出危機感,加速從尚陽脫離。
戰機稍縱即逝。
王安不能在神化府停留太久。
最多不過半個時辰,他就要離開此地,直轉向尚國尚陽。
還要將整個神化府的力量都聚集起來,直突尚陽,以此應對王都普通衛戍力量。
但他稍稍轉身,遲疑了一下,卻復又迴轉過頭來,看向了五人中惘然若失的蕭紅玉,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句:「方才那妖魔乃是借了尚陽鎮國將軍的力量。
鎮國將軍已近瘋狂,他的力量極具侵染之性。
你們幾個,未曾受到損傷,未有被那般力量侵染罷?」
他這話看似是在問在場的五個行走,但幾個行走其實都心知肚明,知道王安真正想問的不是他們,唯有蕭紅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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