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間刻滿了禁制陣列的地牢,那個穿着紫色衣袍的青年將十三枚木釘刺入了我的身體,這釘子詭異至極,沒入皮肉的剎那就仿佛直接溶解了一半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那釘子漸漸汲取着,我的血肉正在變質,意識也已經受到了影響。就在剛剛,我的情緒出現了發狂失控的跡象,但詭異的是,身體和情緒上的發狂似乎和我的自主意識割裂了開來。」
「就仿佛心神跌落進了地獄,被一層層封印遮蔽,我能夠清楚地看到外界發生的一切,也能夠感受到那種躁動不安的凶暴,可我的精神卻無比清晰冷靜,但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不再是自己……」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發狂的時間也越來越多,我漸漸地有一種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撕扯着……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忽然有了一個瘋狂的念頭,這也許是我最後的機會,我必須要試一試。」
「後來者,如果你們能夠看到這些文字,那麼就代表着,我的嘗試失敗了,我已經不再是我了。恭喜你們戰勝了這具邪惡的軀殼。我林涯,在這裏,為剛剛的無禮道歉了。」
「時間緊迫,請立刻通知魔法協會的三位理事長,這裏的危險只有他們能夠解決。」
「拜託了!」
文字到這裏便戛然而止,唐茵目中露出複雜之色,這文字足有上千個,且每一個都深入骨髓,讓人難以想像,林涯究竟在刻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承受了多麼常人無法忍耐的劇痛,更不用說他還在受着許多非人的折磨。
被活生生煉成還魂屍,已經是任何人都無法想像的痛苦,而林涯竟然在這樣極端的苦痛之下,還在自己的骨頭上,給那可能的後人來者,留下了自己收集到的訊息。
正如林涯所說,如今被殺死在這裏的他,已經不是那個流浪法師林涯了,而是一具受人操控的邪惡傀儡,早已失去了生的意義。
只是,林涯生前最後的委託,讓他們通知魔法協會一事,卻是也辦不到了。
雖然無法離開南美洲大陸,還無法得知外界的具體情況,但自從在柯倫古城一戰之後,亞洲、美洲魔法協會的高層已經近乎全軍覆沒。魔法協會三足已去其二,光靠歐洲一部恐怕是獨木難支,這數百年來由魔法協會構建的魔法世界秩序就算尚未崩塌也必然已經搖搖欲墜。
如今想要阻止巫毒教派的計劃,能夠依靠的,只有他們自己了。
只是……林涯筆下的那個「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的存在,所有人無法忘卻的夢魘」到底是什麼東西……
「難道說……是那個陣列召喚出來的東西……」歐陽穀眼神閃爍着,林涯的話讓他想到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追蹤調查的一個陣列,這陣列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那為你偉大的魔法之神——詹姆斯 j克勞倫的身上。
那是一個和死者召喚有關的陣列!
他只知道那個陣列的線索被克勞倫隱藏在了一本原典之中,但具體是哪一本就不得而知了,所以這些年來他查閱了大量的典籍,甚至不惜鋌而走險交上假的天堂之花,也要從沃森那裏換取到原典《雪之歌》,可遺憾的是,在拿到手的第一時間他就翻找過了,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小谷,你想到了什麼?」
「不,沒什麼。」
歐陽穀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就算把這件事告訴唐茵也沒有什麼意義,他所了解的信息也就只有這些,要想知道巫毒教派到底在計劃着什麼,除了繼續深入腹地調查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方法。
但是,林涯的還魂屍會出現在這裏,說明巫毒教派的人恐怕已經發現了他和唐茵的存在,雖然離那幢詭異的幽暗古堡已經很近了,但接下來的路估計不會好走。
忽然,歐陽穀仿佛想到了什麼,面色驟然大變!
死者召喚……死者蘇生……如果巫毒教派和十五年前圍剿世紀晨曦的行動有牽連,那麼在知曉了他和唐茵的行動路線之後,會不會……
一個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念頭漸漸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看來,林涯已經倒下了啊。」
聽到這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