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花,光景流轉。
前一瞬司命神殿還是一塊牌匾,下一息周遭空間沉陷,演化成了一方無垠的昏暗世界。
雄偉的高牆林立,築構出可供巨人通行的錯綜複雜的大道,建築風格形似無光的虛空島罪一殿。
然這裏的高牆和通道的表面,又爬滿了黑色的蜿蜒的枝條,繁複扭曲,亂人心神。
方向?
整個司命神殿的內部,因由廣袤仿如迷宮,因由枝條的覆蓋模糊了各種特色和地標。
初入者別說方向了,連周圍的牆和其他地方有何不同都看不出來。
更別說要去提防司命神殿本身的詭異,以及這密密麻麻的祖樹枝條會潛藏着怎樣的風險了。
「咯咯咯」
意識甫一沉進此方世界,耳畔便響起了脆如風鈴的嬌笑聲,讓人心生無限美好,一度沉溺在白月光的回憶之中。
可惜了。
道穹蒼的白月光並非真人,而是第一次看到他親手拼湊的鐵疙瘩塊喊出「麻麻」的那一刻。
他早已「殺掉」了自己的白月光。
腦海中更有着「解放態·白月光」、「六道·白月光」等更溫柔貼心的模樣,以及諸多下位、上位替代品。
什麼後來者永遠取締不了白月光說得很對,但此概念於道穹蒼而言根本不存在,因為他的白月光更新疊代了上千萬次,早已變成了黑色。
區區一個半成品鐵疙瘩,有什麼好留戀的?
「大淨化術,破!」
只是思緒一震,道穹蒼從那靈魂、意識的控制中走了出來。
他大腦中卻推衍出了正常人遭遇此等控制後該有的表現,於是眼神浮出萬般柔情,連嘴角都不自覺的往上掀動了幾分。
「嗯啊~」
他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
那縈於耳畔的笑聲便一下放縱,從清脆悅耳上升到萬種風情,從前奏進入了高潮,勾勒出攝人心魄的魅力:
「妾身,可等你等得好辛苦呢~」
這一句出,高牆與大地上那鋪滿了的祖樹枝條,頓時散出淡紫色的邪神之力霧氣,同時氤起了一層無形無質的生命波動。
雙重力量,匯聚化形,以無可阻擋之勢,悄然滲進了人的靈與意之中。
道穹蒼腦海里便浮出了無數帶有旖旎色彩的淺粉色泡沫,也垂下了欲遮不遮的半透明輕薄紗幔,在那泡沫和紗幔之後,更有衣着襤褸的妙女郎在翩翩起舞,春光外泄,挑逗人心。
「滴滴滴!」
警報適時響起。
看得出來,哪怕道穹蒼不太吃這一套,締嬰聖株的幻術力量依是硬控,硬生生挑起了人類繁衍的本能欲望。
可這硬控於外人而言怕是無從得解,即便心有意識想要清醒,不免也欲沉浸在此間幻想之中一探究竟。
落在道穹蒼眼中,則是另一說:
「肉體凡胎,不過紅粉骷髏。」
「可惜你不識天機術,因而不知於我而言最高級別的誘惑,非是往下繁衍,而是天機飛升。」
道穹蒼目中閃過失望之色。
我若天機封神,雞犬皆可得道,整片南域都將超脫,又豈是區區***繁衍一二子嗣可媲擬之?
心氣往上一頂,直接撕破了幻境。
苦於無得從祖樹視界中窺得天機真諦一角的道穹蒼,唇邊卻是流下了口水,嘴裏發出了痴漢幻想時會發出的無意識的聲音:
「嘿嘿,嘿嘻」
凡夫俗子,怎及至聖?
對於三言兩語間,便以聖帝級
影響控住半聖道穹蒼之事,締嬰聖株表示司空見慣。
她在第一重天吞下了那麼多顆半聖位格。
不說全部,幾乎十之八九隕於她手上的半聖,意志層面可以說早已跌出聖級。
在那群半聖的經歷中,前半生奮鬥的過程,大抵是精彩的。
但封聖之後,個個消磨時光、蹉跎歲月,浪費了大好的年華與精力。
在紅塵的無形腐蝕之下,一個個以外物裝點自身,將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