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郡,成樂一帶。
「戍主,據前線斥候所探軍情,定襄一帶發現大股漢軍騎兵。」一位長相粗狂的鮮卑副主,單膝跪地,對大馬金刀坐着的鮮卑戍主,禿髮破羌恭敬說道。
「據查這股漢軍騎兵,乃六千餘眾騎兵軍團,乃少有的精銳之師,我軍斥候與漢軍斥候交戰,死傷七員,也是因為這樣的情況,使得這支漢軍騎兵的主將,下令屯駐定襄郡武成廢址。」
禿髮破羌微眯雙眼,看着眼前的鮮卑副主,果毅的臉龐上,看不出喜悲,只是那迸射的光芒,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緩緩從主位站起,快步朝着帳內懸掛地輿圖處走去,雖說地輿圖上的繪製簡陋,然這上面卻有朔方郡、五原郡、雲中郡、定襄郡、雁門郡等并州邊郡地形。
「大汗,命我軍先行奔赴定襄郡武成廢址,攜萬餘眾漢奴在此發展,我拓跋鮮卑在并州邊地的勢力。」禿髮破羌神色陰鬱的盯着地輿圖,語氣渾厚的說道:「卻不成想這漢軍勢力,竟先於我軍一步,進駐這武成廢址,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一戰在所難免!」
作為拓跋燾麾下悍將,別看禿髮破羌長得年輕,但是在拓跋鮮卑部一應武將里,那也是排名相對靠前的存在。
此前拓跋燾在整合完拓跋部兵馬,因覬覦鮮卑王帳之地,便悍然對鮮卑單于魁頭,悍然發起進攻。
此戰,年輕的禿髮破羌,便是先鋒軍的一員。
在這場大戰中,禿髮破羌悍不畏死,數次率領麾下鮮卑精騎,劫殺聚集殺來的魁頭所部鮮卑騎兵,陣斬千戶長五名,這也讓年輕的禿髮破羌,戰後從小小的幢主,一躍成為領兵五千的戍主。
在拓跋鮮卑的軍隊裏,一切都以實力為尊,不管你出身如何,只要自身沒有實力,那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高的軍職。
得到鮮卑王帳之地的拓跋燾,在麾下眾將的擁戴下,搖身一變成為了鮮卑單于,只是這一時期的鮮卑單于,像是大街上隨便撿來的一般,只拓跋燾知道的鮮卑單于,便有十餘眾之多。
為了能帶領着拓跋鮮卑部,創造更大的輝煌,身處王帳之地的拓跋燾,便在麾下謀士的獻策下,準備對大漢邊疆所在,展開一場聲勢浩大的攻略。
只是想要完成這樣一場攻略,卻需要前期部署很多,至少在這個隆冬之際,他們拓跋鮮卑部,需要暗藏住內心深處的貪婪。
鮮卑副主擔憂道:「只是戍主,此次我軍彈壓萬餘眾漢奴,雖說我軍此次有精騎五千,僕從一萬,但冒然領着這萬餘眾漢奴,一同去往武成廢址迎戰漢軍,恐戰勢上並不佔任何優勢。」
為了減輕拓跋鮮卑部的生存壓力,使得他們能安然度過這個隆冬,鮮卑單于拓跋燾,便聽從麾下謀士意見,先行命數部戍主,分率麾下精騎,彈壓所掠漢奴,攜僕從軍去往被大漢廢置的邊郡,依託那些城池廢址,先行進行發展。
待時機成熟,可統率各部一同對大漢長城發起進攻,如此便可順利突進長城防線,攻佔雁門郡全境,屆時整合大漢廢置的邊郡,一展拓跋鮮卑部雄風!
禿髮破羌摸着滿是絡腮鬍的下巴,「此次迎戰屯駐武成廢址的漢軍,由本將親統四千精騎,攜七千僕從軍,你則率一千精騎,攜三千僕從軍,留守營地彈壓這萬餘眾漢奴。」
「此次大汗所定軍略,我等必須要儘快實現,事後女人、孩子亦會被大批遷來,不管怎樣,這武成廢址必須要拿下,這支漢軍騎兵務必全殲,確保我軍進駐武成廢址的消息,不會被漢軍提前知曉。」
因為此次謀取武成廢址,事關日後他們拓跋鮮卑部,攻略雁門郡的大計,所以不管怎樣,禿髮破羌都必須要全殲,這支意外出現的漢軍騎兵,倘若不斬草除根的話,恐駐守邊關的漢軍將會知曉。
屆時所有的謀略,都將會落空,似這樣的後果,不是他禿髮破羌所能承受的。
鮮卑副主道:「戍主,此戰要不讓末將領兵前去,區區一支漢軍騎兵,何須戍主親自出戰。」
自拓跋燾在拓跋鮮卑部,明確了軍功晉升的制度,這使得拓跋鮮卑部上下,心中皆崇尚戰鬥。
想要地位,那就戰鬥!
想要女人,那就戰鬥!
想要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