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樣也會阻隔我們轉移回來的那些數據。」
「阿納海姆的服務器上,還剩下多少東西?」中年男子沉吟了半秒,然後問道。
「需要『銷毀』的證據還有將近三分之一,需要『搬遷』的資料則是還有整整一半。」黑客回答道。
「先不要管那些資料了,先把賬單之類的文件全部刪除掉,處理得儘量乾淨一點。」
既然金主爸爸發話了,那名年輕黑客也只能再次戴上了vr頭盔,可是還沒等他坐下去,房間內的幾人就都問道了一股塑膠被燒焦時所特有的刺鼻氣味。
「什麼氣味?」中年男子的鼻子抽動了兩下,「是什麼東西燒糊了嗎?你們誰去過廚房?」
可一秒鐘他就反應了過來——這間臨時租來的屋子根本就沒有廚房,包括他自己在內,幾人的午餐還都是靠盒飯解決的,紙質的餐盒就堆在房間的角落裏面!
「服務器!」女性黑客突然尖叫了起來,「服務器的負荷太大!過熱了!」
「你說什麼?!」中年男子猛地沖向了隔壁的房間,一把擰開了房門。
頓時,一股嗆人的煙味撲面而來,差點就把他給熏得背過氣去。
而另外兩名黑客也衝到了房門口,他們撥開煙霧,往裏望去——
這間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間裏堆滿了組合式的貨架,貨架上的每一層都放着價格昂貴的服務器,數以百計的線纜被綑紮在一起,像是虬扎的數根一樣佔據了地面所有的空間。此時此刻,有幾台散熱位置不太好的服務器正在不斷地冒出黑煙,青黃色的火焰沿着線纜外面的膠皮正在快速地蔓延。
「這……這……」中年男人用力揉了揉被煙迷住的眼睛,這才看清房間裏的情形,頓時整個人如墜冰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要知道,那些從阿納海姆數據庫里複製來的寶貴技術資料,現在可全都存在這幾十台服務器里。
而這些服務器,現在正在熊熊燃燒着……
「那些資料,你們有備份嗎?」他看了看身旁的黑客,嘴唇顫抖着問道。
「沒。」對方搖了搖頭,「沒有備份……根本來不及,而且存儲設備也不夠……」
「那還愣着幹什麼,快點去搶救服務器啊!」中年男子歇斯底里地吼道,他回過頭,環顧四周,視線頓時鎖定在了一旁的水壺上面,水壺旁邊還擺着他剛剛沒來得及倒水的杯子。
「讓開!」中年男子一把推開了身後的一名黑客,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桌子前,抓起了水壺便沖向了擺放服務器的房間。
「等等!摩根先生!不能用水!」那名年輕黑客一看,連忙抱住了中年男子的腰,「這裏面都是電線,你這一壺水進去,就全都短路了!現在只有幾台服務器着火了,大部分服務器都還沒有受損,可一旦短路,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
「那倒是把沒受損的服務器搬出來啊!」抓着水壺的中年人急聲道。
除了一開始那名年輕黑客盯着濃煙沖了進去,其他幾人竟是就那麼原地干站着,用漠然的眼光盯着中年男子,就仿佛是在和他說你只付了幹活的錢,機房失火又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為什麼要冒着觸電的風險幫你搶救?
事實也的確如此,除了那名一直在中年男子說話的年輕黑客是摩根財團的自己技術顧問之外,其他這些黑客,都是臨時招募來的「僱傭兵」,這些人明碼標價、拿錢辦事,如果是見不得人的黑活髒活,還要額外再收取一筆不菲的「封口費」。
「你們怎麼站着不動啊?!」中年男子將水壺的蓋子用力地砸在了地上,氣喘吁吁地怒視着幾人。
「合約里沒寫發生了這種情況要如何處理,按照行規,這種突發情況默認不由我們負責。」那名女黑客從衛衣的口袋裏掏出一顆泡泡糖,剝開糖紙丟進了嘴裏,「要我們幫忙也可以,要加錢。」
「你們!」中年男子咬緊了牙,他很想用語言來威脅這些黑客,但他同樣也很清楚,這幾個人都是在道上混了多年的老油條了,類似的活兒也不是第一次接了,他們可不怕什麼「滅口」之類的威脅——要是摩根財團敢在事後「黑吃黑」的話,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很快就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被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