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說了,」王晴晴有些煩躁道:「我是肯定不會和這種廢物結婚的!誰要和私生子在一起啊,她媽是養女,都不知道在孤兒院的時候,身上有沒有沾到什麼髒病生個有髒病的兒子!」
吃到亂七八糟大瓜的傅枝都已經準備走了。
可對方這句話剛落。
傅枝決定不走了。
她轉過身,「王晴晴。」
「幹什麼?」對方回頭,語氣不耐。
「你。」
……
長虹初中進來發生了一件大事。
他們學校的一姐,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王晴晴一伙人成了傅枝的跟班。
「就那個看起來窮到賣血,柔弱的風一吹就倒的傅枝,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把王晴晴她們治的服服帖帖。」
坐在奶茶店的顧宴期像只蜜蜂一樣圍在厲南禮身邊嘰嘰喳喳,「聽說是王晴晴她們在洗手間談到了你,不知道哪句話惹了傅枝不快,被傅枝暴揍了一頓。」
正在煮咖啡的少年眉眼清冷,沒什麼表情。
直到對方下一句,不疾不徐道:
「現在學校里都傳瘋了,都說傅枝喜歡你。」
「砰——」的一聲。
少年手裏的磁盤被打翻在地。
「……」
很好,今天的工又白打了。
賺的錢再多也追不上賠的錢。
顧宴期幫他去撿盤子,納悶道:「你今天怎麼四肢不協調一樣,也不說話。」
「說什麼?」
「她喜歡你啊!學校公認的校花喜歡你,你都無動於衷嗎?不表示一下嗎?」
厲南禮的腦海里浮現出少女瓷白的面容。
還有她站在不遠處對着他招手模樣,「厲南禮。」
他面不改色的撒謊道:「無聊。」
他口不對心,胸腔里的心臟其實跳動的很快,哪怕只是流言,都讓他無比清晰的意識到,他是喜歡她的。
或許是在盛夏的午後,也或許是在雷雨的夜色里,他看見她,胸腔里的那顆心臟就忍不住跳的飛快。
頭一次理解到,什麼叫做小鹿亂撞。
也頭一次清晰的明白着,他這樣身份的人,在這樣的歲數,沒有給她安身立命的資本,他錯綜複雜的家事,剪不斷理還亂的上一輩的關係,都讓他明白,他沒有喜歡一個人的資格。
如果是十年後的厲南禮,他殺伐果決,有權勢有財富。
他輕而易舉的把喜歡宣之於口。
但十年前的厲南禮,只是在混亂歲月里一個卑微到塵埃里的沙粒。
劇烈的心跳過後,他只能強壓住心裏的歡喜,卑微又小心的藏住喜歡,斬斷喜歡。
父親不喜,外公家打壓的生活里,他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
——
傅枝發現年少的厲南禮不太對勁。
以前的課間,她蹲在小賣部的門口直勾勾看着肥宅快樂水的時候厲南禮會不經意走過小賣部,再不經意多買一瓶,再不經意送給她,然後像個拽哥一樣廢話不多說直接離開。
但是,從三天前,他就不會再給她買快樂水了。
這個認知讓傅枝很不高興。
哪怕這個時空裏的厲南禮是沒有傅枝的,這個時空裏的厲南禮是不認識傅枝的,但是她就是莫名的有些委屈。
她被限制了賺錢,也沒有像里那些穿越到過去就能開金手指的女主一樣。
厲長顧跑到工廠搬磚,這樣一個不熟悉的世界裏,厲南禮是她唯一熟悉的存在。
幾十年的夫妻生活讓她對他本能依賴。
她心情不好,連帶着王晴晴她們都叫苦連天,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傅枝一個巴掌就呼上來打死她們。
於是一群女生在傅枝面前出謀劃策。
「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身!只要在床上合拍,他就離不開你。」
「嗨呀,枝姐你這麼能打,一個拳頭拎過去還怕厲南禮不從了你嗎?」
「要我說厲南禮也是,放着這麼大美女不要,掉到錢眼裏了!」
「閉嘴!」傅枝捏了捏鼻樑,被她們吵的頭疼。
正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傅枝融合了一下她們的想法。
決定在奶茶店裏堵他。
*
長虹初中外。
狀元府奶茶店內。
平日裏只是正常的生意在今晚火爆的過分。
穿着校服的男生像是馬蜂一樣瘋狂往奶茶店裏湧來。
他們笑的溫柔又殷切,「枝枝,枝枝你喝什麼,我請你啊?」
傅枝離厲南禮很遠。
她坐在門口的位置,正對着空調吹風的地方。
明明在種吵鬧的環境下,厲南禮該是聽不見她說了什麼的。
偏偏,少女清冷又溫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不疾不徐道:「一杯草莓冰沙,可以請我嗎?」
聲音嘈雜的環境,他僅僅只聽見了她的聲音。
清脆的像是百靈鳥的歌聲一樣,好在逆着光,他暫且還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只能從她說話的聲音里判斷出她這會兒臉上掛着的笑意。
不過他的心情確實糟糕極了。
傅枝就像是他在荒原沙漠裏發現的玫瑰,漂亮又嬌艷,可途徑荒漠的他卻沒有擁有適宜玫瑰生長的土壤。
於是他遠遠觀望,殊不知,漂亮的玫瑰也能招來擁有精緻土壤試圖養它的旅人。
他嫉妒又難過。
偏偏比誰都清楚,這朵長在沙漠裏的玫瑰只屬於它自己,他連那些嫉妒都是逾矩。
「傅枝,我也請你喝奶茶,每天都請你喝,你和我談戀愛行不行啊?」
能來長虹念書的少年非富即貴。
隨便拎出來一個家裏都是開公司經營賺錢的。
他們殷切的想要為傅枝買下一整個奶茶店。
老闆為今天的生意而高興,「我要請這個小姑娘來咱們店做模特,這也太會給我招攬生意了,你覺得怎麼樣,南禮。」
他覺得不怎麼樣。
甚至不好極了。
尤其是在對方要把手放在傅枝肩膀上的時候,他想也不想,從工作枱走下去,推開人群,一把拉住傅枝的手腕。
眉眼猩紅,很是衝動的喊她的名字,「傅枝。」
她打斷了她要給對方的回覆。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