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的三個故事,變成了四個故事,從原先預計95分鐘的劇情,變成了120分鐘。
不過劇情結構整體變化不大。
雖然上次他提了很多有用的意見,給了老王一些啟發,老王也按照他的說法寫了一個劇本,但到了最後,老王還是堅持最初的想法,堅持拍『我喜歡』,而不是迎合別人的想法,老王就是這麼梗。
對此羅卡也不介意,上次他只是提點意見,接不接受全在老王。
劇本完成後,拍攝就開始了。
按照老王的建議,在開拍之前,他在紐約一家小咖啡館裏做了五天兼職,賣酒、賣咖啡、做蛋糕點心、做藍莓派,對於一個常常幹家務的人來說,這些工作並不複雜。
「第一幕1場1鏡,action!」
傍晚紐約一家繁忙嘈雜的咖啡館裏,《藍莓之夜》拍攝開始了。
「哈嘍~,你是誰?很抱歉我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聽着,我每晚有上百位客人,我不可能注意到每一個人,你知道他愛吃什麼嗎?
我經常用點菜來記住客人而不是名字,肉團?一個是肉團土豆泥,一個是肉團起司薯條,水煮蛋、洋蔥圈,什麼,他不愛吃土豆?
好吧,請把你的電話給我,我看到他就讓他打給你,我說到做到,好的,再見!」
咖啡館的吧枱後,男主角傑瑞米肩膀夾着電話,邊講話邊在吧枱後忙碌,動作看起來很嫻熟。
導演老王帶着大墨鏡,坐在場邊靜靜地看着他,什麼話也沒說,等到第一場拍完了才把羅卡叫到場邊,
「羅卡,這不是我要了,你繼續表演!」
「好吧!」
羅卡沒說什麼,繼續表演,入行三年多,他合作過的導演有十多個,比利導演,尼克·卡薩維茨導演、卡羅導演、巴班克導演、伍迪艾倫導演、諾蘭導演等等。
在這些導演中,有的溫和有的嚴肅,有的變態,有的超級變態,其中最變態的不是動不動就罵人的伍迪艾倫導演,而是一言不發的巴班克導演。
在跟巴班克導演合作《活埋》的時候,他體會到了做演員的艱辛。
巴班克導演是在一種極其壓抑的環境中長大的人,在拍戲的時候,他也會讓演員體會到這種壓抑和窒息。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太難熬了,不僅戲份壓抑,劇組的氛圍也超級壓抑,每天他帶着上墳的心情去拍戲,孤獨地表演,一次次灰頭土臉,一次次戰勝自己,他都很驚訝自己能扛過去。
事後想想,大概那時候正被荷里活封殺,沒有出路才會在劇組裏拼命。
他就像是快要被活埋的男主角,最後終於突圍而出,不僅主角活了,他也因此拿到了銀熊獎,才在荷里活繼續存活下來。
跟巴班克導演合作了之後,他變得更堅韌了,更抗壓了,在拍攝的時候也更容易入戲了,也因為這個原因,在面對伍迪艾倫和諾蘭這兩個變態時,他能始終保持從容淡定。
現在的老王也很變態,變態級別跟伍迪艾倫導演超不多,還更溫和一些。
他不會大聲罵人,只會一遍遍地說『這段不好』、『這不是我想要的』、『你平靜一下再來』。
他拍戲的方法在一個『悟』字上,要演員自己悟,一個是悟劇本和角色,一個是悟自身,還有一個是領悟老王的意思。
在老王的眼中,演得再好沒用,必須要能演出他想要的東西,一個是貼近他的想法,第二是給他的感覺要正,就像情人眼裏出西施。
第一場戲只拍了12次就過了,拍了兩個傍晚,又接着拍攝第二場,男女主角相遇的戲份。
演女主角的諾拉·瓊斯原本是歌手,在表演上還很青澀稚嫩,最初她的幾場戲,平均每場至少二十次,兩人的次數一疊加,導致拍攝的進度極慢。
第一周只拍了四場戲,到了第二周,兩人熟悉了老王的口味,拍出來的東西很快就被老王接受了,第二個周拍攝速度倍增,一天能拍到兩到三場。
「終於過了!」
拍完了一場戲,諾拉吐了口氣,軟倒在了櫃枱上。
羅卡輕輕一笑,這妞當初並沒有打算做演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