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到了自己身邊。
腹部開始隱隱作痛,夾竹桃的眼睛睜得很大,全身肌肉緊繃着,握成拳的手咔咔作響。
夾竹桃一直故作的鎮定與沉着被這個名字撕了個粉碎。
「看來你很滿意這個誠意。」
夾竹桃的反應奇藍全部看在眼裏。
「看來他混得不錯啊。」
「在組織里他混到了和我差不多的級別,不過這都多虧你啊,如果沒有你,估計他還沒有那麼高的名氣。」
奇藍嘖嘖的兩聲,接着說:「當年他回到組織里,和大家說自己把安全部一個很有前途的女孩搞定了,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女孩被她背叛時候流露出的驚愕,還有難以置信。當聽說你出院成為安全部副部長後,萬年青的名氣達到了頂點,因為人人都知道他和你的精彩故事。」
「沒辦法,那個女孩太傻,明明在國際刑警里天天和各種罪犯打交道,還那麼天真,真活該啊。」
烏雲不知何時聚集了起來,天空一下變成了鉛灰色,陰沉沉的。
對水汽很敏感的夾竹桃知道這是暴雨的前奏,樹林裏已經颳起了風,不少精靈開始四處奔跑,找地方躲雨。
「他回到你們組織里還用萬年青這個代號嗎?」夾竹桃把目光從烏雲上移開。
「名字意義不大,聽說你們國際刑警一生有三個名字,進入前的真名,進入後的代號,退休時代表新生的名字。我們沒有那麼多花哨的名字,代號就足夠了,而且萬年青這個代號是他名氣的象徵,就跟你叫夾竹桃一樣。」
「那我送給他的精靈如何了?」
「都挺好的,將來你可能會遇見他們。」
夾竹桃對於萬年青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但是熱戀時候自己幫他撫養的三隻精靈寶寶卻讓她很在意,是自己的愚蠢,導致他們去了那個人的手裏。
「我可以把萬年青的消息和蹤跡告訴你。」
沒有雷聲,瓢潑的大雨毫無預兆的從天空中傾瀉而下。
被淋濕的九尾忍不住抖動着身子,把身子上的水珠甩出去,一旁的大針蜂,一臉難受地看着九尾,沒有別的原因,水珠全飛他身上了。
雨越來越大,大針蜂收攏的翅膀也被淋透了,揮動起來很是無力,九尾只好把自己的尾巴豎起來,給大針蜂找了個臨時避雨的地方。
夾竹桃的沉默讓兩人之間陷入了詭異的氣氛中,奇藍隨時注意着夾竹桃的行動,擔心着夾竹桃暴起。
「你不可能出賣他。」
「你問出這句話不就代表着,你覺得有可能嗎?」
奇藍看了一眼夾竹桃,雨水在她臉上流淌,看不到表情,繼續說道:「我進了監獄,你又能拿萬年青如何?你得到消息只會是在參與執法的過程中,那是你想要的報仇嗎?」
「我們可是沒有死刑的。」
奇藍輕飄飄的話讓夾竹桃抬起了頭,眼睛裏是徹骨的冰寒。
談判就是知道自己有什麼,而對方想要什麼。
奇藍知道夾竹桃不可能拒絕這個誘惑,她太執着於復仇了。
他研究過夾竹桃這幾年的行為,很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個被復仇支配了一切的女人,那個被傷害得千瘡百孔的靈魂渴望的東西是這個世界法律不能給她的。
這也是卡露乃不讓路德過多接觸夾竹桃的原因。
夾竹桃對於每個精靈都是那麼溫柔,她願意為在她家附近活動的精靈準備好一星期的糧食,願意拿出自己的工資給當地精靈收留所捐款,她可以省吃儉用只為了買合適自己精靈使用的藥劑和器材。
然而對人,夾竹桃顯得很陌生。
她似乎已經學不會怎麼愛一個人了。
她可以和你打趣,會和你笑着互動,但是內心深處卻從未讓喜歡這個詞佔據主導地位,仿佛她笑,她說話,都是一個正常的社交本能。
這一點奇藍也差不多,長期的精靈實驗把他身為人最美好的部分剝離了出來,他自以為對路德的關愛其實都是一種自我安慰的舉動。
進入了父親的角色,卻演成了鄰家的長輩。
兩個不會愛別人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