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間,我們鄔家和廣南府吳
家,可是廣南出了名最不對付的兩大家族。」
黃嬤嬤悄無聲息領着個丫鬟,端了茶水送上來,秦念西奉了茶到廣南王太妃面前,目光灼灼,聽着廣南王太妃講述這些陳年舊事。
廣南王太妃啜了口茶,笑道:「這事兒如今說起來,也就只當是個笑話兒了。」
「吳家論武術,肯定不是鄔家的對手,可吳家祖上出過一位極負盛名的大將軍,數代子弟,習學的都是帶兵打仗,領軍作戰之謀略。」
「前朝的時候,南邊作亂,那會兒朝廷重武輕文,南邊駐軍腐敗不堪,領軍的將領是個得了恩蔭的世家子弟,還沒戰,就自家先跑了。」
「朝廷不要我們這家園,我們自己不能放棄啊。南邊武人也團結,關了城門先要推個發話的人,當時以吳家和鄔家分了兩派,誰也不服誰。」
「那時正好得了消息,南蠻子見我們廣南府久攻不下,便準備去攻附近的韶平。但韶平和廣南腹背相依,不可不守。吳家青年一代家主便出了主意,鄔家守韶平,吳家守廣南。」
「認真論起來,韶平城小,更集中,廣南又大又散,韶平比廣南易守。但當時事不宜遲,我們鄔家那代家主也是個胸襟廣闊之人,便不再較這些長短,當即同意,領了人,連夜趕往韶平。」
「鄔家家主到了韶平之後,打了幾場勝仗,便開始有些驕傲自得,中了敵人誘敵出城的圈套,深陷包圍圈,鄔家家主雖斬殺了南蠻攻韶平那一路的主將,自家卻也陷入重重包圍。」
「生死一線之間,廣南府援軍到了,救下了重傷的鄔家家主。那一仗,吳家家主兵分三路,打退了敵人包圍,守穩了韶平,還火燒了南蠻糧草。」
「不僅如此,廣南府照例首得固若金湯。那一仗,吳家家主及子弟表現出了極強的統帥能力,自此,韶平府也由吳家子弟接手統領。」
「後頭,義軍人數越來越多,吳家家主整頓人馬,編出真正的軍隊佈局,鄔家子弟心悅誠服,一半做了先鋒軍,一半進了護衛營。」
「再後來義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沒費朝廷一兵一卒,靠着南邊百姓捐糧,將南蠻打回老家,打得四分五裂,甚至分了月安和南詔。」
「到此時,鄔家家主真正認清,鄔家便是那出鞘的劍,吳家才是那揮劍的人,只有和則兩勝。鄔家便將女兒嫁入吳家,從此,兩家世代交好。」
廣南王太妃說完這些,飲盡盞中溫茶,笑看着聽得眼睛冒着光的秦念西,輕聲問道:「老祖宗講完了,阿念說說看,老祖宗說這些給你聽,是何用意?」
秦念西一臉沒聽夠的表情,卻也只能眨眨眼,一臉為難道:「老祖宗這意思,是要阿念把自己當成那揮劍的人?可阿念,哪有那樣的本事?」
廣南王太妃笑問道:「那你便自家說說,如今你這治病的功夫,大概是個什麼情況?不妄自尊大,也無須自我菲薄。」
秦念西略默了默才道:「一般病症上,遣醫用藥得了真人和胡大先生教導,應該能和道恆法師差不太遠。」
「啞科和婦人科,這等觀中和天下醫者皆不肯多鑽研之處,佔了外祖家歷代累積之功,當是能多些博聞強記,見識廣博之便利。玄黃針法雖說不上得心應手,卻也能用了。」
「至於藥膳方、養生方、治未病、按撫等技,多費心鑽研一二,應是出手便能見效。」
廣南王太妃點頭笑道:「你看看,你才多大?已經有了醫家集大成之氣象。雖說都是因緣際會,可多少難得?只怕是幾百年難出一個,你這樣的,不應該再看遠些?」
秦念西撅了撅嘴道:「老祖宗,可咱們醫家,也和那將帥作戰是一樣的,不上手治病,哪得經驗,沒有經驗,很難成大醫,您看真人和法師們,那都是觀中常年坐診,外出雲遊天下,才有了今天的氣象。」
廣南王太妃點點頭道:「你說的這是一條尋常路。你見過哪個將帥領兵作戰,親自下場和敵人短兵相接的?真到那一天,這仗也打完了。」
「不是老祖宗攔着你去治病救人,那尋常病症,有法師有醫婆,你有這功夫,不如鑽研鑽研你會而別人不會的這些,想些法子把這些變成別人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