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倚見賀軼還是不肯說,便沒有繼續追問,思索再三,道:「中丞,地方制度本來叢叢制衡,只是拿了知府知縣這些怕是沒用,想要推動『新法』,還得做更多……」
賀軼微微點頭,道:「朝廷正在逐步的裁剪冗官,削弱制衡,明確權責,解決地方官吏的人浮於事,或許,我們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劉志倚不太明白,剛要說話,外面一個小吏敲門,道:「中丞,劉都頭派人來傳信,他們遭遇數百災民衝擊,今晚怕是到不了,可能要到明天中午。」
劉志倚神色立變,看着賀軼道:「中丞,一定是他們的手段。」
賀軼面色如常,道:「告訴劉都頭,命他冷靜應對,切不可對災民動手,萬事忍耐。」
「是。」外面的小吏應着,接着就是急匆匆的腳步聲。
劉志倚擰起眉頭,道:「他們出手了,今夜只怕還要出事情,下官讓侍衛戒備。」
賀軼點頭,眼神幽幽閃動,道:「你晚上擺宴,請一些我們的人,交代一下今天的事情,就說我也會去。」
「確實需要說一聲,」
劉志倚道:「下官這就去安排,就在探花樓。」
賀軼沒說話,抱着茶杯,斜眼看向窗外,輕嘆一聲,道:「就要入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入秋,劉志倚聽到這句話,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他沒有再多說,抬了抬手,快步離去。
今天的事情還在爆發階段,遠沒有結束,劉志倚要做很多事情。
賀軼看着劉志倚離去,又輕嘆一聲,將抽屜里的鶴頂紅拿出來,仔細看了眼,拔開塞子,倒入身前茶杯,然後他站起來,走出去,將瓶子邁入花壇,然後又悠然的在院子裏轉了轉,還少見的在正堂吃了點飯菜。
「巡撫不是要去赴宴嗎?怎麼在府里吃了?」
「可能是心情好吧,畢竟作對的那些人都被抓走了。」
「嗯,有可能。」
「對了,我聽說,市面上的鋪子都關門了,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何止啊,聽說各處都有衙役,縣兵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