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小才有幾個人?」
李崇義則是道:「這傢伙比我還不靠譜。」
唯獨房遺愛特別興奮,這小子血脈噴張的咋呼道:「自古就有深夜襲營的說法,而且成功者佔了很大幾率,盧師弟不愧是一條漢子,如果不是因為師尊出賣肯定成功,嘎嘎嘎噶,真是敢想敢幹啊,帶着十來個兵卒,就敢夜襲五千軍營……」
砰的一聲。
這貨被顧天涯一腳踢倒在地。
小王勃憂傷的嘆了口氣,看着趴在地上傻眼的房遺愛道:「五師弟,怪不得每次都是你挨打,唉,師尊打的一點都沒錯。」
顧天涯忽然伸出手來,輕輕摩挲王勃的額頭,緩緩說道:「剩下的讓為師來講吧,你這小東西也在耍心思,看着像是在揭穿盧照鄰的事,實際上你也在替他說好話……只不過你這小東西鬼的很,知道師尊最疼溺的就是你,所以你故意用可憐巴巴的語氣,意圖激發師尊對你們的柔軟心,哼,小東西也開始不學好了。」
小王勃吐吐舌頭,衝着顧天涯做了一個鬼臉。他年齡最小,身世又很坎坷,所以最受師門寵愛,也最敢和顧天涯嬉鬧。
顧天涯瞪了小傢伙一眼,然而並沒有任何生氣,他轉身負手而立,再次把目光眺望山下,沉聲道:「盧照鄰真正的錯誤,乃是錯在他想賭的太大。斥候小隊只有二十個人,他卻幻想着靠二十人干出令人震驚的大事……如果他能成功,確實令人震驚。」
「可惜他卻忘了,自古兵無常勢。以前能夠成功的例子,再去做未必就能成功。」
「所謂夜襲敵營,漢末時代又稱炸營,乃是以寡敵眾的經典,很容易引起聰明人崇拜。比如炸這個字,已經點名了一切……試想當一個軍師用出這一計,僅用極少的兵力就衝擊了敵軍,深夜突然炸營,敵人驚慌失措,到時候借着大亂四處放火殺人,果然是一手令人讚嘆震撼的好計。」
「可惜呀,襲營是有一個最重要前提的,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缺了任何一個因素都不可能成功。」
「天時,現在倒是佔着,如今乃是凜冬時節,寒冷會讓人警惕鬆懈。」
「但是地利佔了嗎?這裏乃是人家高句麗的地方啊。人類有個潛意識,處在自己生長的土地上會有一種莫名安全感。而當突然遭受危險時,這種安全感會讓他們的反抗勇氣比較強大……」
「最後再說說人和,這更加是不佔的一條。」
「天時地利人和,總共只有一項滿足。這還怎麼去襲營?這基本上屬於送死。」
「盧照鄰聰明反被聰明誤,純粹屬於死讀古書不知變通……其實他不是不知變通,而是急於成功而刻意忽略了變通。」
「如果我放任他去賭這一手,那我顧天涯很可能就永遠的失去了這個弟子。」
「所以,為師要給他上一課。」
「我提前猜透了這小子的心思,隨即也就推算出他想要襲營的幻想。但是為師並沒有揭穿他,也沒有在他出發的時候警醒他,為師直接通知了淵蓋蘇文,將這小子的蹤跡泄露給了高句麗人……」
在場幾個弟子齊齊眼皮一跳,全都下意識的向後躲開幾步,個個感覺心裏發毛,生怕下一次被上課的就是他們。
唯有小王勃一臉擔憂,突然伸手扯着顧天涯衣角,揚起小臉問道:「師尊,您就不怕盧師兄出事嗎?雖然您這是藉機給他上課,但是高句麗人可不會完全配合啊。」
這貨不只是顧天涯的弟子,而且還是昭寧的娘家侄兒,兩重身份之下,讓他更受寵溺,所以也就比較敢說,嘀嘀咕咕的非議兩句。
至於其他幾個弟子,這時則是選擇了閉口。
顧天涯緩緩吐出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道:「你們只以為他是在賭,卻沒看穿他的賭性有多大。你們真以為他把營地選在這裏,僅僅是想方便斥候們打探軍情嗎?錯了啊,這小子一直幻想着要干出一場令人震驚的大事。」
「令人震驚的大事?」
「那是什麼樣的事?」
眾弟子明顯一愣,紛紛在心裏琢磨起來。
唯有小王勃這時突然開口,小小年紀卻像大人一般嘆了口氣,道:「此處山林,距離新丸城只有五里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