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離開,僅是仰頭看着屋頂呆呆出身,足足良久之後,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氣,道:「豎了兩個典型,送了上千積分,再加上二哥幫忙慫恿,想必又能有一些人前來,天越來越冷了,逃荒而至的百姓越來越多了,尤其是草原那邊的漢奴,很可能在這個月就會回歸故土,我這裏雖然是白手起家,可我必須要讓那些漢奴有一個家的溫暖……」
「這一切,都需要人手幫我去做。」
「快點吧,快點吧,快點再來一批世家分支的落魄者,我這裏到處都是你們改變命運的機會……」
……
李世民的紅翎急使一共十人,分成兩波進行間隔式的奔波,每天會有一波信使從幽州啟程,帶着幽州這邊的進展情況回去,而在同一時間裏,另一波信使會在李世民那邊啟程,前來幽州這邊負責獲得新的消息。
這樣分成兩波而行的方式,可以保證每一天都能獲得幽州的消息。
但是派出信使的不止李世民。
自從李世民決意回歸長安,並且勒令所有官員一同啟程,曾經那一支規模浩大的車隊再次展現,只不過這一次卻不再是給虎寶寶去慶祝滿月禮,而是所有人都要離開幽州,乖乖的回關內去做該做的事。
然而幽州畢竟是大家重視的地方。
只因所有人都知道這裏將會是未來最大的利益之處。
所以哪怕李世民做出果決姿態,甚至像是挾裹一般帶着大家共同啟程,但是車隊中的每一個官員都在做着小動作,幾乎每一個稍有實力的家族都在派出探馬。
探馬來回奔波,探查幽雲消息。
……
當日夜,五陽縣某處。
諾大的車隊已然停歇,選取了一個驛站作為紮營的中心點,然後只見無數個行軍營帳聚成一座臨時大營,各家各族都在自己的營帳里歇息安睡。
說是安睡,其實睡的都是孩子們。
大人們心裏明顯存着事。
忽然寂靜的夜色被一陣急促蹄聲打破。
「來了來了,終於回來了……」
有一些貴婦下意識出聲,聲音里分明帶着焦灼和欣喜。
但是男人們大多只是不屑一笑,故作沉穩的道:「急什麼,穩重一點行不行?這蹄聲是太子殿下的信使們,我們的探馬暫時還不能出現,老老實實坐着,等我們的探馬歸鷹……」
貴婦們基本都是哦哦兩聲,然而臉上分明還是那種焦灼之色,總是忍不住抱怨道:「為什麼一定要讓探馬們等,明明有很多探馬已經回來了呀。偏偏卻要在不遠處藏着,裝出一副還沒歸來的樣子。為什麼每次非要等到太子的紅翎急使回來,然後我們這些人的探馬才能在後面歸來……」
「笨,愚蠢,沒腦子!」
這時候的男人們,終於尋到了彰顯氣焰的機會,幾乎每一家的男人都在訓斥女人,把女人們訓的弱弱低頭不敢開口。
然後,男人們才會一臉深邃的跟女人們訴說原因,鄭重警告道:「雖然太子殿下對於各家派出探馬之事已經心知肚明,甚至表現出一種無可奈何的默許姿態。但是默許歸默許,明面上的尊敬誰都不能丟。所以就算我們的探馬比紅翎急使先回來,但是也要躲在遠處裝作沒回來的樣子。唯有殿下的紅翎急使進入大營,我們各家的探馬才可以隨之進入。」
「這並不是講究先來後到,而是對於殿下的一種服軟,天下任何小事看似無所謂,若是渾不在意都會演變成危害身家性命的大事,而我們正是要在任何小事上都做的小心謹慎,才能保證自己不會成為那個把抓出來威懾別人的出頭鳥……」
「總而言之,我們是用這種服軟的方式向殿下表明,我們絕不會因為貪慾而亂來。」
「咱們本就沒有亂來呀?」
「笨,愚蠢,沒腦子!我們私自派出探馬,每天都去打探幽雲之地的消息,這不是亂來是什麼,這是一下子觸犯了兩個人的鱗角。」
「觸犯了兩個人的鱗角?」
「不錯,兩個人。龍有鱗角,觸之發威。而這兩個人恰恰都是龍,而我們做的事情恰恰就是觸犯。首先就是太子殿下那邊,他多次嚴令我們不准覬覦幽雲之地,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