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面對着每個人和鬼不同的反應,笑了笑:「什麼間諜啊,我只是嫌煩而已,打打鬧鬧的,多影響心情啊。」
她搖曳着身姿走了幾步,指了指滿地狼籍:「看到了嗎?好好的鑒畫室,搞得亂七八糟的。我來是參加畫展的,這場畫展對我來說有宣傳作用,誰也不能搞砸,我可是要參加拍賣會的呢,身價多重要啊。」
胖子扯着嗓子叫道:「可你殺的是我們美術館的人!」
「哦,是嗎?太暗了沒看清呢。」琳達笑了,可話里一點兒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胖子還想說什麼,在看到琳達的眼神後,突然意識到,琳達一直沒有說,但早就對美術館的應對能力十分不滿了。
畫展都開始了,竟然還需要外來者幫忙,才能把混在裏面的贗品找出來,這可能已經……令她充滿了怒氣。
今天遲到,也是表達不滿的一種方式。
琳達見胖子主動閉了嘴,發出一聲沒什麼情緒的冷哼,然後揚聲道:「我的畫展,不需要不三不四的鼠輩。」
在脫離了剛才那種全員靜默的狀態後,她的聲音也恢復了正常,不再有那種空靈意味,這句話反而多了一些狠厲。
闖進鑒畫室的幾隻鬼物紛紛往後退了幾步,他們的直覺告訴了他們,這個畫家和其他人不一樣,是他們沒有辦法直接面對的就像負責人一樣恐怖的存在。
「還不趕緊滾?」克羅迪爾瑟瑟發抖着,卻依舊能感覺到琳達的不耐煩,他壯着膽子朝那些鬼吼了一句,免得他們再繼續站在這裏礙眼。
他甚至十分恐懼,因為在鑒畫過程中,他和琳達說話並沒有很客氣,甚至因為理念不合而有過爭執,但那個時候他怎麼知道琳達的實力竟然這麼恐怖,和其他人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闖進來的傢伙聽到了,幾乎不帶猶豫地就往後跑,他們其中有一些是專門過來攛掇別人毀掉這場畫展的,現在發現還有這麼一個恐怖的怪物存在,畫展是不可能按照他們的計劃毀掉的,就沒有繼續呆在這裏的理由。
而另外幾個完完全全是被當槍使了的觀賞者更是後悔不迭,此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就從僅僅對畫展中藏着贗品的一點點不滿,變成了衝進三樓鬧事的人。
可他們跑得飛快,已經鑄成的錯誤卻不會因此改變,琳達的聲音透着涼意:「走?你們不該付出代價嗎?」
被踹開的紅色木門無風自動,隨着一聲巨響狠狠地關上,將所有人都困在了這個房間裏,血源神情緊張了一下,連帶着三十七號殺手也渾身緊繃。
虞幸比較淡定,因為他在剛才琳達朝他投來的那一眼中沒有看見惡意,只能說可能是因為他們不僅沒有做任何對畫展不利的事情,也沒有失職,反而接受了負責人的委託,維護了這場畫展,所以琳達並不想傷害他們。
這是一個……比較講道理的鬼物。
但講道理也只是對他們講道理,那些闖進來找麻煩的……已經奠定了死亡的結局。
也不見琳達怎麼動,那些東西突然爆開,炸了滿屋子的血霧和碎肉塊,好在爆開的時候,這些鬼物的位置都接近門邊,沒有直接波及到矮個子的外來者們。
虞幸卻在那些東西爆炸的同時,又依稀聽見了悉悉索索的摩擦聲,他用餘光盯着琳達,將這個女人的輪廓記了下來。
再之後,世界清淨了。
鑒畫室里針落可聞,所有人要麼看着琳達,要麼堅定地不看琳達,但神色中多多少少透着些緊張。
琳達環視一圈,除了那些外來者,她對這群慫貨一點興趣都沒有,於是她挑了在場最令她感興趣的人,問道:「這一下,還會有人闖上來嗎?」
她挑的人正是虞幸,虞幸改為直視她,分析道:「以負責人的能力,放跑這麼幾個應當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再有人能上來,我合理懷疑是負責人主動為之,但總的來說,還有人闖上來的幾率不大。」
不卑不亢的聲音穩穩地在幽暗房間裏響起,與之同時襲來的還有血污的味道。
那些碎肉和血液發出了難聞的腥味,和剛死去的人不同,鬼物們的屍體像是腐爛了很多年一樣,惡臭又噁心。
能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