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對趙謀招了招手,又看見了槐和荒白,這兩人之間似乎比當初在愛麗絲樂園剛見面時熟稔了不少,走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捲毛小哥溫青槐神色淡淡,但聽荒白說話時顯得很認真。
很快,兩波人匯合到了一起。
「幸,好久不見非常啊~」荒白蹦噠過來,虞幸很羨慕她有鞋子,可以為所欲為。
溫青槐也看他一眼,點點頭:「你好。」
一段時間不見,捲毛小哥好像有點拘謹。
但他們用的詞彙和卡洛斯裝陌生時用的一模一樣,卡洛斯在一旁悄悄打量着這幾個和虞幸相識的人,似乎在考量着這些人能不能合作,抑或者……有沒有利用價值。
熟悉的成員迅速尋找自己的隊友或朋友,神秘之眼副會長緋鏡是個看上去文文靜靜,頗有研究員氣質的女人,三十出頭,剪着短髮。
她一來先是把目光放在曲銜青身上,將傳說中絕望級以下最強的推演者仔細觀察了一番,目光有些銳利,並不討喜。
直到曲銜青用帶着一絲不耐的視線回看向她,她才轉移目光,看向沙,扯了扯嘴角:「沙會長,別來無恙。」
沙靜靜地望着她,並不說話。
她實在是太安靜的一個人了,有時候別人甚至會覺得她其實是在那裏發呆。
許桓站在沙身邊,沒什麼感情地回應了緋鏡的問候:「又見面了,緋鏡副會長,你們來的好像有點慢呢。」
「沙漏的人來叫我,我總得衡量一下你們的決策是否正確。」緋鏡的語氣明明挺平和的,但就是會給人一種孤傲和盛氣凌人的感覺,她微微一笑,意有所指,「誰讓你們即便是派人來,也只派一個沒什麼名氣的普通成員呢?」
引渡人變了臉色。
緋鏡大概是哀悼級當中十分少見的那種,只要別人地位不如她,或她沒有看見別人的長處,就從不給別人面子,無論對方是誰的推演者。
畢竟還要合作,換一個人在這裏,哪怕是神秘之眼的會長站在這兒,也不會指着沙漏公會中排名很高的引渡人說這是一個「沒什麼名氣的普通成員」。
虞幸也瞅了她一眼,想起趙謀給的資料上對緋鏡的評價聰明、戰術多變,貢獻了很多資料,負責着神秘之眼大部分的新人培訓和預備名額選拔,是神秘之眼公會運行的中流砥柱,尖銳、刻薄、自負、情商低。
他輕笑一聲。
這些負面評價,像極了他以前對實驗室里那些白大褂的研究員的印象。
所以,他對緋鏡的印象並不好。
趙謀推推眼鏡,他穿着的衣服似乎在上岸時被破壞得很徹底,上衣基本只剩下幾片寬大的布條,褲子也破了很多大口子,好在多數聚集於膝蓋周圍,就讓他看起來沒有太過糟糕。
他的皮膚上有擦傷,有淤青,和其他人一樣。
與之相比,眼鏡像是得到了老天眷顧,毫髮無損。
他聽到了虞幸的笑,微微側頭,用一種意味不明地目光盯着虞幸的表情看,然後問了個無關的問題:「你看起來有點悽慘,遇到什麼了?」
「什麼也沒有。」虞幸回答。
「是嗎。」趙謀有點興趣。
他剛才從遠處走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虞幸,明明大家的傷勢都差不多,表情也都十分自然,但他就是會覺得虞幸比別人都悽慘很多,「看起來就很可憐」,也不知是哪種感官在作祟,干擾了他的判斷。
許桓又與緋鏡展開了新一輪的嘴仗,雖然兩個公會是合作關係,實際上,不僅是這次,他們一直都有合作,但這不代表着他們會主動讓出行動的指揮權。
是的,直到現在他們都本能的以為着,自己可以擁有這次二十個推演者的指揮權。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應該不太會有人選擇帶着自己的小團隊離開大部隊,那太危險了。
不僅要自己面對死寂島中鬼物的威脅,還得謹防被體驗師那邊的人以多勝少。
指揮權在這種情況下,就意味着對之後進攻和防守節奏的掌控,以及戰術適配的舒適度,越是能意識到這一點的,就越要爭。
或許他們確實可以爭奪到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