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重重疊疊,圍成了一個圈,虞幸站在圈外,試圖透過層層長衫看清楚裏面的是誰。
他覺得不會是趙一酒,趙一酒就算被發現,那估計也會繼續攻擊,即使受傷,也要拉更多鬼物下水,而不是乖乖被制住在這裏展覽。
估摸着是哪個組的人,見鬼越聚越多,忍不住也做起了和趙一酒同樣的事,結果被發現了。
當他聽見圈裏的咒罵聲時,這個想法就更確定了,眯着眼,虞幸終於看見了圈中心的情況。
那是個「白衫鬼」,半跪在地上,似乎是腿折了,被一隻憤怒面具的黑影掐着天靈蓋,隨時都會命喪當場的樣子。
「白衫鬼」咒罵着,聲音有點熟悉,虞幸聽得出來這是廬山的聲音,而廬山咒罵的對象居然不是鬼物,而是他的隊友——盛晚。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推我送死,盛晚你這個賤女人!」廬山一邊掙扎一邊謾罵,用詞很難聽,虞幸挑了挑眉:聽這意思,內訌了?
但是很可惜,廬山的表現並不能讓鬼物們放過他,鬼物們歡呼着,對那隻黑影道:「吃了他,吃了他!你吃剩下的給我們!」
「摘了面具欣賞他的表情呀!」
「哈哈哈哈哈……」聞言,黑影把廬山的面具一掀開,湊過去看。
人格面具被摘掉,白衫鬼偽裝緩緩散去,露出一個有點悽慘的侍者形象。
廬山的腿確實折斷了,此時正以一個扭曲的姿態拖在地上,而他本人的重量完全看黑衣的手懸着,仿佛一個牽線木偶。
在廬山沒太大記憶點的臉上,佈滿了憤恨和仇視,他的眼睛在鬼群里尋找着:「害我,盛晚你也別想活!」
「表情我不喜歡,你應該恐懼!」黑影叫着,抓在廬山頭上的手立刻化作堅硬利器,透過頭皮扎了進去,廬山只覺得頭骨天靈蓋都碎了,紅色的溫熱血液瀑布似的打濕了他的臉,頓時一聲慘叫。
可黑影故意留了他一口氣。
意識在劇痛中游離不定,廬山真希望這個時候他已經死了,而不是在這裏受到屈辱和折磨。
「就是你殺了那麼多白衫,還殺了一個黑影?」黑影語氣里不知是嘲諷還是驚奇,亦或者嫌棄。
「不是我!」廬山嘴裏也滲出血來,他憑藉着僅存的意識,恨恨否定。
自然不是他。
可他最先被抓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死了那麼多鬼物的怨念,必然由他先承受。
「你搞定了嗎?」
冰冷的聲音伴隨着沒有掩飾的腳步聲來到虞幸身後,趙一酒看了一眼身前的紅色長衫,然後又看了一眼廬山。
虞幸把目光從廬山的臉上移開,轉過頭:「搞定了。」
他負責弄清楚自動販賣機的意義,趙一酒負責趁機拿積分和冥幣,目前為止,兩個人的任務都搞定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他用下巴指了指被鬼物抓起來的廬山。
趙一酒看着必死無疑的廬山,皺了皺眉:「換個地方說吧。」
兩人都在鬼群最外圍,當下也不往裏去擠,而是竄到了最角落裏的無人卡座,在陰影中坐下了。
「廬山和盛晚一直在一起行動,剛才我和一隻黑影戰鬥的時候,他們趁亂殺了幾個鬼物,結果能力不足,被一隻白衫鬼發現了。」
坐下後,沒等虞幸再問,趙一酒就靠在卡座沙發上,將他知道的那一部分說了出來。
白衫鬼發現了活人侍者,當場大叫起來,引來了周圍許多鬼物,廬山盛晚躲入了忘川廳的廁所,鬼物們便在白衫鬼的指引下進入廁所去搜人。
趙一酒也跟着進去了,只看見當鬼物們打開了某一個隔間的門時,隔間裏傳出一聲不可置信的怒吼,隨後,帶路的白衫鬼突然就化作白霧灰飛煙滅了,廬山從隔間裏跌出。
眾鬼一看這還得了,當它們面殺鬼,就把廬山帶走了,而且認為廬山就是一路偷偷殺了很多鬼的人。
趙一酒特意往隔間裏看了一眼,沒有盛晚,可從專業角度看,殺掉白衫鬼的那道攻擊很顯然不是廬山做的。
「所以,盛晚用了某種方法躲起來,殺了白衫鬼的同時,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