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臉避開,同時握着折刀,後退了幾步。
「呼呼,厲害啊……」
「這可是跟琴醬都有一拼的蹴擊,不愧波本君。」
他以一幅很不可思議的語氣讚嘆。
波本踢了個空後,警惕的瞪着白川悠,同時什麼都沒想,右手肌肉記憶一樣快速拔槍。
可白川悠這時卻收起折刀,渾身的惡意盡數消失,攤開手呵呵笑着:
「好啦好啦波本君,剛才只是開個玩笑……怎麼樣?作為組織的新晉櫻桃酒,我的演技還算可以吧?」
「???」
波本直接愣住。
隨即有些錯愕的頓在原地,陷入思考。
他先是緊緊盯着白川悠的手掌,確定對方確實沒有什麼危險動作後,才移開正打算掏槍的手。
接着再謹慎的觀察白川悠一會,跟着皮笑肉不笑的,陪出一張笑臉:
「你這玩笑開得……算是讓我最笑不出來的一個。」
白川悠忍俊不禁的眨眨眼:「是嗎?啊哈哈,抱歉抱歉……」
兩人間的氣氛變得鬆懈起來。
波本雖然嘴上打着哈哈,但整個人卻在不停的防備白川悠,生怕對方前一秒還在跟他友善的笑,下一秒就掏出來把湯姆遜波紋疾走啥的。
不過,看着看着……
他發現根本看不穿,完全看不穿。
對方的表情,就像是運轉精準的格式化系統似的。
想露出什麼表情,就露出什麼表情。
想表達什麼情緒,就表達什麼情緒。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
剛剛的克什瓦瑟想要殺自己,擺出的是惡意與殺意混雜的詭異笑容。
而這會的克什瓦瑟在和自己開玩笑,擺出的同樣是幽默俏皮的開懷笑容。
波本心中已經警惕性拉滿。
這傢伙,已經不單單是在表演的範疇。
他幾乎可以隨心所欲控制自身的情緒,完全超脫於黑色的邪惡之上,對不同的人,塑造出不同的笑臉,無可挑剔……
——將笑容這門簡簡單單的學問,完全發揮到了極致。
組織這是哪裏找來的怪物?
波本有些頭皮發麻。
以前在警校學習時,他當然聽教官講述過,關於犯罪心理學之類的知識。
但現在回想一下,那些常規罪犯的案例,跟這傢伙比起來,簡直給人的感覺都完全不同。
想到這,波本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一種動物……或者說,是幾種動物。
——若將冷血無情的琴酒,比作成狼群中的頭目狼王,貝爾摩德就是一條詭變的毒蛇,而克什瓦瑟,應該就是一隻口蜜腹劍的狡詐狐狸。
而且,狐狸和狼都是哺乳類,毒蛇是爬行類。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琴酒和白川悠,或許會很合得來……?
波本在腦海中排列着生動的比喻,可下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思緒有些發飄,連忙再次思考到正題。
總而言之。
現在的情況是——狐狸將毒蛇的毒牙拔光,自己硬着頭皮摻合進來當一波農夫,沒想到,還是被狡猾的狐狸嗅着氣味尋上門來。
剛剛的自己差點暴露……
是對方惡趣味的玩笑?還是有意的試探?
波本無從得知,只是心理愈發的心虛。
白川悠這時接着咯咯跟他笑道:
「波本君啊,這次呢,你這麼壞心眼,打亂我的計劃,屬實讓我有些不爽。」
「不過我們無冤無仇,你好像也是不知情才過來的樣子,所以咱倆的賬,就過一會再算吧。」
白川悠把手掌搭在汽車引擎蓋上,輕輕敲了敲。
「接下來我要和裏面的人,稍微講兩句悄悄話……你隨便找個涼快地方蹲着去,暫時不要來打擾,明白嗎?」
「……」
波本沉默一陣想了想,不難猜出白川悠想做什麼。
於是他一臉風輕雲淡的試探道:
「沒問題是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