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老臣做事向來光明磊落,雖不敢說一輩子不犯錯,卻也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天地良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是想要老臣的這條命,儘管拿去便是,老臣保證,絕不動用先皇賜下的那塊免死金牌!」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藍泓咬牙切齒地沉聲說道。
「你不是來請罪的嗎?朕就罰你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你出定國公府!來人,送定國公回府!——」
藍泓說完,氣呼呼地甩着袖子離開。
傅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艱難地從地上站着起來,搖着頭離開了。
……
仁璽宮。
傅梓荷將宮中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個乾淨,一旁的宮女嬤嬤們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讓開,本宮要見母后!」
一個氣勢洶洶的女聲從殿門外傳來,是藍景蓁。
「娘娘,是景蓁公主,要請她進來嗎?」傅梓荷的心腹石嬤嬤小心地開口。
傅梓荷累得跌坐在椅子上,她擺了擺手「石珍留下,其餘人都都出去,將景蓁叫進來!」
「是!」其他幾名宮女如獲大赦,慌忙答應着離開,不一會兒,就將藍景蓁叫了進來。
「母后,她們說的是真的嗎?皇兄的太子之位真的會被廢掉嗎?」
藍景蓁一進門就衝着傅梓荷大聲嚷嚷,還拉着傅梓荷的手吵個不停,
「您去求外祖幫忙說情啊!去找皇祖母說情啊!您不能在宮裏呆着什麼都不做吧!」
「景蓁公主,皇后娘娘已經第一時間去求了皇上,娘娘在皇上那裏受了不少委屈,你快別這麼說娘娘了,趕緊安慰安慰她吧!」石嬤嬤低聲對藍景蓁說道。
「……可是,母后受委屈,我也受委屈了啊……」藍景蓁委屈地撇了撇嘴巴,聲音也低了下來。
「就在剛才回宮的路上,我遇上了其他宮裏的幾個奴才,他們背着我不知道在說什麼壞話呢?一個個狗仗人勢,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呸!——」
藍景蓁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群落井下石的狗奴才!他們最好別被本宮抓到什麼把柄!不然的話等將來有朝一日,我太子皇兄登基當了皇帝,本宮非得……」
「住口!——你還嫌事情不夠大是嗎?竟然又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傅梓荷厲聲呵斥住了藍景蓁,抬起右手狠狠地打在了藍景蓁的臉上。
藍景蓁被打懵了,好一會兒才捂着臉哭出了聲「母后,您打我!您只會打我!你怎麼不去打其他宮裏的那些妃子?
她們一個個的都去了德寧宮中巴結奉承,您對他們一視同仁,她們中又有誰念着您的好了?
現在太子皇兄還沒被廢,她們就如此迫不及待了,若是皇兄真的被廢了,沒有了權勢護身,那還有咱們母女倆過的日子嗎?」
藍景蓁一口氣說完,便坐在了椅子上嚶嚶地哭泣。
傅梓荷的臉色難看至極,胸脯在不停的起伏着,似是在隱忍着極大的怒意。
許久之後,她才沉聲開口
「景珍說的對,若是沒有了權勢護身,本宮在這宮中,根本活不下去……」
石嬤嬤一愣,似是想起了什麼,卻又不太敢肯定。
她四處看了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對傅梓荷開口。
「娘娘,您的意思是……要動手裏的那張王牌嗎?」
「沒錯!」傅梓荷鄭重地點了點頭,臉上是一往無前的決然。
「這是他們逼我的!並不是我無情無義!本宮為太子謀劃了這麼些年,也是時候拿出來亮一亮了!」
傅梓荷的雙手指甲緊緊地掐入了掌心當中,掐出血了都猶不自知。
……
紫雲城某客棧後院。
看着面前的一灘泛着腥臭的血水,呼延齊和魯域的臉上都是一片凝重。
魯域最先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四處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開口
「殿下,你忘了當初小人跟你說的麻杆和胖虎的死因了嗎?
小人早就說過,這丫頭跟那天眼老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分明就是邪術!
天眼老道對咱們天晟的護國神教有滅教之仇,絕對留不得!不如趁着此刻她昏睡不醒,咱們結果了她,一了百了!
若是您不捨得,那就讓小人去!」
「說完了?」呼延齊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還順帶着打了個哈欠。
「說……說完了。」魯域黑了黑臉,又拱了拱手「殿下您先歇着吧,小人去給您將午膳端過來。」
說完,魯域轉身離開。
呼延齊正準備轉身進屋,忽然聽到了身後那陣極輕的腳步聲。
「你不是說那個和尚是壞人嗎?他為什麼還怕你?」
李博仁靜靜地站在呼延齊的身後,烏溜溜的黑眼睛如黑寶石一般盯着魯域離開的方向,
呼延齊笑了笑,然後聳聳肩。
「你這小鬼,你哪隻眼睛看到他怕我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是一個商人,和尚都是貪財的,他之所以一直跟着我,是因為他想要我的身上的銀子啊!」
「我也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叫小鬼,我叫李博仁!」
李博仁皺眉看了呼延齊一眼,然後轉身進屋。
片刻過後,呼延齊忽然聽到房內傳來李博仁驚奇的聲音。
「姐姐,你醒了?」
下一秒,他便轉身飛奔進了屋。
屏風後面的床鋪上,桃夭夭已經坐了起來。
臉頰紅潤,一頭烏黑光亮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還帶着些許迷離。
看着畫中人一般的桃夭夭,呼延齊的呼吸猛地一滯,心跳仿佛也漏跳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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