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來,喝點水。」他擰開水囊的蓋子,將水囊遞給了桃夭夭。
桃夭夭咕咚咕咚地灌了一肚子水,然後抬起頭瞪了洛雲錫一眼。
洛雲錫這是什麼變態體質?
她都已經盡到最大努力了,那傢伙卻依舊氣定神閒,始終不慌不忙地跟在自己身後。
洛雲錫笑着給桃夭夭整了整衣裳,又輕輕撫平她被風吹亂的頭髮:「不氣了,反正是你贏了。」
他一邊說,一邊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摸出一個油紙包來:「給,你贏的彩頭。」
「誰稀罕你讓着!」桃夭夭嗔怒道。
她不客氣地奪過洛雲錫手裏的油紙包,又一把將水囊塞回洛雲錫手裏。
油紙包里是精心包裹着的各類果脯,酸酸甜甜的,吃一顆,能甜到心裏。
「呶,賞你的!」她對着洛雲錫狡黠一笑,將一顆看起來有些酸話梅塞到了洛雲錫口中,然後轉身就跑。
不是不喜歡吃酸嗎?
酸死你!
然而,幸災樂禍的她剛跑了兩步,就被一隻大手攔腰給捉了回來。
還沒等轉過身來,她的唇就被洛雲錫的堵住了。
下一刻,一顆混合着梅香的濕潤潤的話梅便到了她的口中。
「……又淘氣!」洛雲錫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眼神一瞬間便暗了下來。
桃夭夭緊張地迅速朝周圍看了一眼,然後狠狠的往後退了一步:「別……有隱衛!」
「嗯,他們看不到。」洛雲錫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你撒謊,他們又不是瞎子!」桃夭夭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
「放心,看到的都會成為瞎子的。」洛雲錫輕飄飄地開口。
不遠處那些看得津津有味的隱衛身子一抖,默默地轉過了頭。
這是哪兒?
他們是誰?
他們怎麼瞎了?
什麼也看不到了!
「好了,不鬧了。」桃夭夭伸手從洛雲錫手裏接過那個裝着祭祀用品的小包袱,轉過身朝着不遠處的一片楓樹林走去。
楓樹林的盡頭埋着的是她最親愛的祖父,還有疼她愛她的陶青爹爹。
……
站在墓前,桃夭夭頓住了腳步。
「……這裏好像有人來過,是你嗎?」她回過頭看着洛雲錫。
洛雲錫搖搖頭:「我只來過一次,還是很久之前去葡萄鎮找你的時候。」
「可是這些紙錢,是剛剛燒過不久的。」桃夭夭在墓碑前跪了下來,將包袱里的供品擺上。
「陶老太爺的忌日才過去不久,許是村子裏的鄉鄰。」
洛雲錫也在桃夭夭身邊跪了下來,又用火石點燃了蠟燭。
桃夭夭扭過頭來,眼底是閃爍着的晶瑩。
既有傷心,又有感動。
「……洛雲錫,你不用……」
他不用跪的。
他是一國之君,跪天跪地跪祖宗,現在卻為了她而曲了膝。
「你是我的妻子,你說我用不用?」
洛雲錫沒有理會桃夭夭,他就着燭火點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對着墳頭拜了三下,然後將香火插在了土裏。
桃夭夭吸了吸鼻子:「祖父,我是夭夭,我回來看您來了!」
她對着墓碑磕了三個頭,抹去眼淚之後,她又拉了拉洛雲錫的袖子。
「祖父,這是洛雲錫,是我當初救回家沖喜的書生哥哥,您見過的……」
「祖父,他很好,很厲害,現在已經是玄幽的王上了,連咱們葡萄鎮現在也是屬於玄幽了,再也不會再有天晟人過來打劫了……」
「……祖父,我過得很好,您不用掛念我……」
桃夭夭低着頭輕聲說着話,眼淚砸在地上的泥土中,砸疼了洛雲錫的心。
他伸手將桃夭夭攙扶了起來,抬手抹去了桃夭夭臉上的淚珠:「……聽話,別難過了,他們在天之靈會心疼的。」
桃夭夭點點頭,又說了幾句話,才依依不捨地被洛雲錫拉扯着離開。
洛雲錫攬着她坐在一塊青石板上,又用水囊里的水浸濕了帕子遞給她:「閉上眼睛,抬起頭來,我給你敷一敷眼睛。」
桃夭夭聽話地將頭倚在了洛雲錫肩膀上,然後抬頭閉上了眼睛。
洛雲錫將帕子展開,小心地貼在了桃夭夭眼上:「都腫得像桃子了,回頭被人看到,再說是我欺負你。」
「說也說不虧你,你就是喜歡欺負人,尤其是……」桃夭夭扯了扯嘴角,臉上飛過兩朵可疑的紅霞。
帕子冰冰涼涼的,讓她酸澀微熱的眼睛瞬間舒服了下來。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忽然猛地坐直了身子,然後一把扯下帕子。
「我知道是誰來過了,一定是軒哥哥!」測試廣告2
441 草烏山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