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對了?
桃灼點了點頭,朝着陶夭夭走了過來,在距離陶夭夭兩步開外的地方站住了腳步。
他笑着對着陶夭夭張開了雙臂「夭夭,我是哥哥。」
陶夭夭怔怔地扭頭朝着洛雲錫看去,見到洛雲錫淡笑着對着她點了點頭。
哥哥……
桃灼說他是哥哥……
她竟然真的是定遠侯桃家的孩子!
這個驚喜,也太大了些吧!
「哥哥……」陶夭夭喃喃低語了一聲,心裏恍惚記起在積雲山山洞裏桃灼對她突如其來的關心與呵護,難道從那個時候起,桃灼就已經認出了自己?
以桃灼的為人,必然是有了十足十的把握才會跟自己相認,可是,他又是如何確定自己就是他妹妹的?
而且,祖父是不可能騙她的啊!
祖父說她爹是丞相,她的仇人是太尉,現在卻又冒出個定遠侯的爹爹,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是,是我!我是哥哥,是你桃夭夭的哥哥。」桃灼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和,他一邊笑,一邊對着陶夭夭指了指自己伸手站着的桃桓「還有他,是我們父親。」
陶夭夭順着桃灼手指的方向看向了桃桓,接收到陶夭夭疑惑的雙眼,桃桓重重地對着她點了點頭,一向嚴肅的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
「孩子,你是我們定遠侯府流落在外十五年的女兒,我們找了你十五年,也盼了你十五年,終於找到了你,這次上山,我們就是來接你回家的。」
「回家……」陶夭夭的鼻子一酸,倏地撇了撇嘴。
家,好溫馨也好遙遠的一個名字啊!
「可是,可是祖父臨終之前明明說過,說我爹是丞相啊。」陶夭夭低着頭悶悶地說道。
這句話將桃灼和桃桓說得一愣,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遠遠坐着的洛雲錫。
洛雲錫笑着開了口「陶府的老太爺臨終之前跟她說,說她爹是丞相,而太尉,則是十五年前買通沈青將她抱走的仇人。」
「這……這又是從何說起啊!」似乎是怕陶夭夭會拒絕相認,桃桓頓時焦急起來,「分明我們定遠侯府才是夭夭的家啊!薛家才是買通沈青將夭夭抱走的仇人啊!」
「侯爺莫急,請聽我一言。」洛雲錫站起身來笑道,「葡萄鎮地處偏遠,消息閉塞,陶老太爺口中的丞相和太尉,未必就是當今的丞相和太尉。」
「洛世子的意思是……」桃桓沉思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
他朝着陶夭夭的方向走了兩步,動容地說道「孩子,十五年前,為父正是擔任丞相一職,後來你母親因為你的失蹤而大病了一場,為父為了照顧你母親,又為了暗中尋你,所以才辭去了丞相一職。」
「那……祖父說的那個太尉呢?可是如今的太尉夏遠?」陶夭夭小聲開口問道。
「當然不是!」沈玉楓接過了陶夭夭的話頭。
「小表妹,你這麼聰明,這還看不出來嗎?黑風山上帶人趕過去的,可不正是夏遠嗎?那夏老頭兒還挺仗義,知道洛雲錫有難,馬不停蹄地就趕過去了,所以啊,他跟洛雲錫,他們兩個可是都在一根繩兒上拴着呢!」
「那……買通我陶青爹爹的,又是誰?」陶夭夭又拋出了一個問題,她覺得自己似乎懂了一些,卻又好像沒有完全明白。
「買通沈青拐走你母親,又將你從你母親身邊抱走的人,除了薛狗,還能有誰!」桃桓回答了陶夭夭的疑問,話語中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奪女之恨,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薛嵩,竟然是薛嵩……」陶夭夭喃喃低語,心頭一陣悵然和慚愧,她抬頭看了洛雲錫一眼,洛雲錫說的沒錯,她確實是差點就認賊作父了!
「對不起,我……我竟然以為薛嵩是……」陶夭夭悶悶地低下了頭。
「孩子,這不怪你,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為父!」桃桓動容地走上前去,他抬了抬手,想輕輕拍一拍陶夭夭的肩膀,可是抬到一半,最終卻又放了下來。
「是為父讓你流落在外吃了這麼些年苦,讓你不能跟家人團聚,為父對不起你!」桃桓沉聲說道。
172 夭夭,我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