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深了,這會兒帝王外面的衣服都沒有穿好就匆匆趕來了。
眾人跪拜,無人敢抬眸去看聖上。
都說帝王馬上就要廢了這個太子,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如今這大半夜的,也從寢宮行色匆匆的趕過來。
宮裏人越發看不懂了。
可一直跟在殿下身邊的小福子記得,當年帝王還是江北王的時候,最寵愛的就是小太子,每次回來,不見皇上,也要第一個見太子殿下。
「他怎麼樣了?」
太醫看到皇上,連忙跪下來。
「皇上,殿下這是風邪入體,現已經吃了將熱的藥,只是——」
「只是什麼?」帝王凝眉,沒了耐心。
「只是殿下身子骨弱,能不能緩過來......」
「廢物。」帝王一怒,眾人跪。
「治好他,朕要你治好他,要他完好無損,健健康康,聽明白了嗎?」
太醫顫抖着跪在地上。
「回皇上,臣明白,臣明白。」
如此大家都見識到。
傳言要廢了太子的帝王守在殿下身邊,有時候餵水喝藥,都是親自照顧。
直到天際破曉。
鐘聲敲響。
帝王需要上早朝,才起身離開。
小福子跪在床榻旁,低眸擦掉面上的淚。
「殿下,你可,快些醒來吧。」
沈慕出了東宮,一抬眼就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停下腳步,那人大抵也沒有想到此時見到他。
連忙行禮。
「父皇。」
「入宮這麼早,可是來看曦塵。」
沈君澤有自己的府邸,這一大早的,自然是來上早朝。
只是早朝的地兒,可不在這裏。
沈君澤垂眸。
「回父皇,兒臣只是路過。」
早朝的地方可也不經過這裏。
帝王沉默,沒有揭穿。
只是路過的時候提了一句。
「西北之地尚且未曾安穩,等着今日早朝結束了,你先去那邊待些日子。」
沈君澤錯愕的抬眸,對上帝王冰冷的視線,低下頭。
「是,父皇。」
他有些想笑,大概是自嘲。
世人都說帝王馬上要廢太子,立他為太子。
可是到現在,他不斷的被派出,這次又是西北這種苦寒之地。
那地方混亂的很,可不是一兩年就能安穩下來的。
帝王這是。
顯然沒有要讓他做太子的心思。
沈君澤在帝王離開之後看了眼東宮的方向,袖子下的拳頭握緊。
「白曦塵。」
這幾個字帶着沉悶的冷意。
白曦塵還沉浸在夢裏。
清冷的風捲起宮殿裏的紗幔。
他繞過屏風,掀起紗幔,只看到滿目的紅色。
到處都是血。
血泊里,年輕的女人瞪着一雙眸子,是死不瞑目的模樣。
她手中握着匕首,另一隻手腕不斷的湧出鮮血。
帝王登基,先皇后自殺,這說出去都是一段醜聞。
於是自殺改成了病逝。
少年太子無措的看着父皇死去,母后死在他的面前。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