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緩慢地靠近那個傭兵,舉起了手中的刀,最後將其一分為二。
她本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兵不血刃的幹掉這個傭兵,最後卻還是選擇了這種血腥的方法,看待屍體的眼神就像是孩子在看自己的玩具一樣,這讓列昂尼德不寒而慄。
每個人生來都是正常的,但後來有的人變成了瘋子,被世人所厭惡。有的人變成了瘋子之後偽裝成了正常人,但終究會露出馬腳,他們壓抑不住心中的欲望。
那為什麼就不能有本來就是瘋子最後卻變成了正常人的存在呢?
這世間,瘋子常有,有理性的瘋子也有,但瘋狂的跟正常人一樣的傢伙他只見過一人。
「拉普蘭德。」
女孩輕笑着拍了拍手,將手掌上的血跡勻開,很隨意地抹在自己的衣服上。
血色的梅被蓋上了幾個手印,看起來更加刺眼了。
「呃」
列昂尼德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說出真名。女孩的聲音中沒有威脅,這是個好現象。
雖然自己的安危與否不過是在對方一念之間罷了。
「列夫,一名普通的整合運動士兵。」
他最後還是選擇了說出自己的假名,因為對方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後揍其他人時透露出自己的存在。
如果自己說了真名的話那就麻煩了。
這並不是列昂尼德臭美,而是因為這名叫「拉普蘭德」的女孩太過自由了
你說這姑娘接下來會脫掉衣服掏出兩把量角器去揍人他都信。
普通人的邏輯無法套用到她的身上,「我想這麼做」就是她唯一的邏輯。
「但是你的能力,」拉普蘭德看着那兩具冰雕抬了抬下巴:「一點都並不普通。」
「在這座核心城,我跟那些不會任何源石技藝的人一樣只是普通的反抗者。」
列昂尼德仍然舉着手。
「好吧列夫。」
女孩擺擺手,示意他可以把手臂放下來了。
她似乎完全沒有思考這個男人有沒有在說謊,也許是根本不在乎。
「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她轉過身走向身後的帳篷,同時脫掉了身上沾着血的白衣,隨手扔到地上。白色褪去,映入眼帘的是女孩纖細的身軀,壓縮衣緊緊貼合着女孩的身體勾勒出優美的曲線,配合着白灰漸變的不羈長發足和潔白如雪的肌膚足以抓住任何男人的眼。
但列昂尼德視線卻被她的手臂吸引了過去。他所看到的,是女孩胳膊、肩膀還有大腿上慘烈的疤痕。
空去中傳來利刃劃破皮膚的聲音,還有瘋狂的吼叫。
僅有一瞬。
列昂尼德皺起了眉頭。
她經歷了什麼?還有這個女孩不冷嗎??
「離開這裏,追上剛剛那些人,打敗塔露拉的擁護者,最後去找一個我們能生活的地方。」
說得容易。
這個世界上哪還有能讓感染者好好生活的地方?
「那就祝你好運了。」
就像是在跟朋友說話,女孩的聲音還帶着一絲笑意。
拉普蘭德已經從帳篷里出來了,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女孩纖細的身軀被長長的黑色夾克所包裹,蓋住了所有過去的傷疤。她的長髮在風中飄蕩着,仿佛長滿了刺,跟她此刻掛在腰間的兩把刀一樣特立獨行。
列昂尼德不知道該說啥。
還真有拿量角器當武器的怪人啊!
關鍵是這個女孩又是個瘋子,這種奇葩武器出現在她手裏還真的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那也祝你好運。」
列昂尼德鬆了口氣。
交談的過程很融洽,對方的語氣也很禮貌,也許自己真的看錯了。
他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但就在其剛抬起左腳時,女孩的笑聲卻是讓他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
一開始那種令人喘不過氣的精神威壓再次降臨。緊接着,一聲狼嚎從他的身後傳來,瞬間就到達耳邊。列昂尼德繃緊身體剛想凝聚起源石技藝抵抗時,他身旁的那兩具冰雕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大量的冰塵蓋在了列昂尼德臉上,也遮蔽住了他的視線。一秒鐘後,光明再次降臨世間,列昂尼德放下手臂,環顧四周。
女孩已經消失了,只留下一個毫無生氣的整合運動據點。而跟着她一起不見的,還有那兩具冰雕上的腦袋,唯有齊整的斷面還能證明它們的存在。
男人緊盯着冰雕上整齊的切面,伸手抹了一把臉。緊接着他扭頭快步離開,奔向了遠處嘈雜的核心區。
雪還在下着,但比一開始小了一點,風也不再那麼冷了。核心城被鋪上了一層白白的紗,多少還是掩蓋住了源石叢的熾烈,卻被更火熱的血所融化。刀劍聲叫喊聲迴蕩在巨大廢墟的上空,仿佛時光倒流再一次回到了那個被火焰燃盡的城市。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一秒鐘能做什麼?
一次呼吸,一下心跳,走過半米人的生活就是由這無數個微小且真實的一秒鐘組成的。作為時間日常使用的基礎單位,它或許很微不足道,但絕對無法忽視,甚至有的時候,你甚至能在一秒鐘時間解救下成千上萬條生命,做出足以載入史冊的選擇。
當然,能救人,那就能殺人。
士兵倒在地上,背靠着牆壁,渾身是血。他的身體像是被剝離了骨頭一樣癱在血泊之中,仿佛下一秒就會溶解成一團爛肉流入周圍的紅色。腥臭的氣味鑽進了他的鼻腔,但他卻感不到絲毫的不適——相較於此刻身體的痛苦,這種難聞的氣味真的算不了什麼。
一口氣吊在他的喉嚨中,像是一條纖細的線一樣勾住了士兵的腳,成為了他死亡前的最後一道保險。在這個本該回憶過去感慨人生的最後一點時間裏,士兵腦海里卻只有一個單薄的景象,再無它物。
沾滿血液的眼睛無神地盯着前方,嘴唇和腦袋微微顫抖着,他的口中不斷重複着一句話,聲音嗡嗡的,細如蚊喃。
「那那是什麼?」
沒有人回應士兵,他身旁僅剩下了屍體和血泊,就連空氣都被污染凝固了起來,沉入血中滿滿浮起,爬上了士兵的腳,緩緩地向上移動。
死亡如約而至,慢慢侵蝕着他的身體。冰冷的紅色是死神的手,現在來帶他去該去的地方了。
終於,在那雙手蓋住士兵的雙眼時,他也看清了自己腦海里一直在重複的影像。
那是一張臉,一張帶着面具的臉。
面具下的眼睛閃爍着猩紅的光,就像是她角
第九十六章 自 由 魯 珀 人